沮授拱了拱手,话语虽然说的漂亮,但神情却看不到什么可惜之意。
若是没有碰到主公的话,袁绍持四世三公之望,未必不是选择,但现在嘛.
郭图皱了皱眉,看待沮授的眼神便淡了几分,心道这家伙抱着反贼舍不得离开,只怕也是个蠢货:“公与莫非以为黄巾真能成事,此时你随我一起快马疾行,他们未必追赶的及,错过这次机会你可就没法走了!”
沮授却是一笑,若是要走的话自己早就像傅燮一样走了,哪儿还用得着别人搭救:“贵使不懂玄夏,更不懂吾主,不过总有一天你们会懂的。”
既然如此,郭图也就不过多说什么了,只是淡淡拱手,便翻身上马继而离去。
沮授看着郭图离开的脚步,莫名有些感触,自己与郭图这两种选择,究竟谁是对谁是错呢,或许只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来了。
他只能说外人并不理解玄夏和许辰,而自己身处其中,就能看到许多不同寻常的东西了。
有些东西是以前自己也看不明白,现在慢慢才体悟到其中一些精妙,就如同主公早早就开始筹划的工商之事,现在越是看越是惊心。
送走了郭图,结束了自己一天的工作,沮授便离开官署回到自家。
如今自己的居所,只是一户小院,与自己的妻儿居住,旁边则住着一些族亲,其中最为亲近的则是自己的二弟沮宗。
虽然这些人都是关系亲近的族亲,但沮授每次回来,却免不了要遭受一些冷眼。
沮授当然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尴尬局面,这些族亲虽然跟来了,但他们的子女亲属却未必乐意。
毕竟来到玄夏不能像以前一样受人伺候,还要自证清白缴纳家产,付出巨大代价,最后却只能做个小商人,这对他们并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若不是沮授为宗族之中领袖人物,恐怕没几个人愿意跟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日子过得还是要比老百姓舒坦一点,黄巾没收他们绝大部分的财产,仅剩的一点倒也可以支撑他们维持生活和做点买卖。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即便做买卖也要想着做大一些才行,这样日子才好过点。
随着玄夏开始转向支持工商发展,他们的机会也就来了,早早知道朝廷计划转向的沮授,已经让自己的二弟沮宗做好了准备。
“大哥,如今工场倒是建好了,工人也开始招募,只是咱们手里剩下的钱财已经不多,若是经营不好的话,那就真的糟了。”
回到家的沮授还未及坐定,就被沮宗找到,开始忧心忡忡的商谈事务。
说实话,直到现在沮宗也不知道为什么大哥要待在玄夏发展。
原本人上人日子过得好好的,来了这里反而要为生计忧心,这不是自找难受吗。
若不是看在沮授是自己大哥的份上,沮宗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答应此事,而且现在他已经后悔了,只是后悔也已经迟了。
沮授却不慌不忙,待喝上一口妻子烧来的温水,这才道:“只要工场能动起来生产东西,就不会亏,你放心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