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女子在上游投河,村民们救之不及,好在河流经过此处有一个河弯,这给了乡亲们宝贵的时间,可以先抄近路直接插至下游,不然就是想救也追不上女子了。
情况十分危急,可以明显看到女子在水中沉沉浮浮,但动静越来越微弱,一旦不能及时援救,很快就要活活淹死。
而几个救人的乡亲们也不敢耽搁,一声吆喝之后纷纷跳水,然后奋力往中心游去靠近女子。
只是他们跳下之后,也被水流往下游冲去,岸上的众人都只能紧跟着在岸边往下跑,一边跑一边还做些指挥的叫喊和打气的声音。
蔡家两姐妹也跟着紧张起来,如今她们已经接受了自己在乡村的身份,自然不希望看到惨事发生。
乡亲们与河水搏斗,通过一番奋力的前游,终是靠近了女子,岸边也跟着一同欢呼。
一番惊心动魄的动作之后,最后终是让乡亲把女子托着慢慢游回了岸边,等到女子救上了岸,众人一番施救让其吐出许多水来,这才算是真正把人给救活了起来。
眼看一次成功的救人义举,蔡家两姐妹虽然没帮上什么忙,但也为之高兴。
能救上人来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却没想到等到女子幽幽转醒,等着她的不是亲人的庆幸和疼惜,反而是一个狠厉的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刚刚被救醒的女子,又一下被扇倒在地。
“混账东西,你怎么敢投河的,你是俺的女儿,俺不让你死,你凭什么死,看来还是把你关的不够严,既然如此,往后就给你绑着,看你还能如何!”
听到这句愤怒的声音之后,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但等到他们看清打人者之后,却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正是女子的父亲。
别人的家事,众人也就不好多话了,只能好生劝慰几句而已。
那女子捂着脸庞低着头,只听着父亲的怒骂没有任何反应,最后便在他一边拉一边踢打的状况下往前走,众人虽然不忍,但也没办法干涉。
等到这父女远离这里,众人才嘀咕起来,多半都是对父亲颇有微词。
蔡文姬皱着眉头看着父女远去的背影,随后转头看向了一边叹气的村长:“敢问村长,这女子为何投河,这父亲又为何如此?”
村长闻言,便是摇了摇头:“倒也没啥,其实就是他要嫁了女儿,但女儿要读书抵死不从,此前就因为这个,他就把女儿打得半死,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只不过这是人家家事,大家也没法说什么,哪知今日闹成这样。”
蔡文姬闻言怔了怔,随后道:“玄夏不是有律令规定,男女读书都是义务,父母阻拦便是犯罪,为何他却敢如此。”
村长叹道:“义务教育就三年,女子已经读完了,后续再想升学就不是强制的了。”
说到这里,村长话音一顿,摇头叹道:“也难怪女娃不愿嫁,她父贪图别人的重聘,也不管别人年岁大了足足两轮,这女娃读了书开了智,哪儿能忍这等事情。”
蔡文姬闻言,与蔡贞姬相视一眼,两姐妹一时无言以对。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上次在报纸看到的东西,那个国相所描绘出来叫做《梁祝》的话本。
这时候,她对着妹妹道:“我知道新稿子该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