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席地而坐,怡然自得地颂着经文。

乔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正盯着无花瞧。

准确的来说,是盯着无花的手、和他手下的木鱼瞧。

这木鱼里装了什么,她自然也清楚得很。

无花的外表越俊美出尘、他敲着木鱼的样子越心如止水、垂暮慈悲,就越让乔茜觉得恶心、奇怪、匪夷所思——一个人怎么可以狂妄无耻到这个地步呢?

她瞧着无花,忽然动了。凤舞九天的轻功在屋子里使了出来,使得她的身形如活鱼一般,小巧腾挪、缥缈非常。

乔茜忽地自无花身边一掠而过,而与此同时,她打开了「快捷装修」,在一瞬间取走了无花膝旁的木鱼!

木鱼几乎是瞬间出现在了乔茜的手中,无声无息、好似探囊取物。

无花倏地睁开了双目,死死地盯住了乔茜!

乔茜笑意盈盈地瞧着他,手上一下一下地抛着木鱼玩儿。

无花心里翻起了惊浪:不好!小看她了!

这女人的武功居然不可小觑!他竟是全然没察觉到她是怎么取走木鱼的!

这……

虽然他早已看出,这酒馆颇为不俗,想来这店家有背景的人物,但他又不打算在这里做些什么,自然不怕,可这女人……!

无花面色不变,仍然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轻轻叹道:“女檀越何故如此?”

乔茜又把木鱼在手里扔着玩儿了两下,才道:“念经多没意思呢,大师。”

无花面上略怔了怔。

他心里却已了然——这女人没话找话,原是瞧上他的脸。

江湖中不只有高门的淑女,也有敢爱敢恨、行事潇洒的女子,这类女人无花不大喜欢——正因为她们就是会干出这样的事!武功差还可称得上是情趣,武功太好……居然直接上手就抢他东西!

女人!女人的归宿不在江湖,为什么她们总是不明白这道理!

无花的面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道:“不心向我佛,又何苦要拿这思道诵经之物。”

乔茜道:“大师说什么呢,我为何听不明白?”

无花叹道:“这木鱼是贫僧师父所增,已伴小僧十余年,却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女檀越,还请物归原主吧。”

说罢,他又颂了一声佛号,看起来说不出的无奈、说不出的老实,任何一个瞧见了他的人,都只会觉得他是个受到女子戏耍的漂亮僧人,饱受皮囊带来的苦楚。

姑娘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你说这木鱼是你的?那么,你叫它一声它答不答应?它不答应,在谁手里就是谁的!”

无花:“…………”

无花无可奈何道:“女檀越,上头还有贫僧亲手刻上去的法号呢。”

乔茜一看,果然如此,木鱼底部有个小印,以小篆刻着“无花”二字。

她连眼皮子都没抬起来一下,张口就道:“你凭什么在我的木鱼上刻上你的法号?”

无花:“…………”

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