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在我床前,她的面容有些沧桑了,如今已是白发中夹杂着些许黑发,黑发也不如之前乌黑了。
她真的老了,已经失去了青春,步入了老年,我是在她八十多岁的时候生出来的,如今我大了,她自然就老了。
人生到是什么?我生她未老,我大她却老,再过些时日,恐怕就要阴阳两隔。
见着生,看着死……徘徊在生死间,这就是人生吗?也许……是吧!
父亲很快来了,沉着张脸,怒火被压在心里,我想他现在一定对我很失望,但我却理解了他。
没有出乎我预料,他见我醒来,大发雷霆,怒斥我,对我嘶吼。
“这就是你给的答案?喝酒,喝酒,喝到差点死了!你,你,你很好!想死了是吗?”
以往我只感觉他话多,很不耐烦,但今日,我却连反驳他的心都没了,也许,真的是心中出现了一座坟墓吧……
里面埋着我的热血,埋着我的幻想……
但我碑文上,不止有责任和生活,还有怯弱……
我从未这么讨厌过自己,总是推着明日,总是用各种理由宽慰自己,到头来,梦破碎后,还在质疑,还在想着为自己开脱。
我真的厌倦了,厌倦了去费尽心思为自己找一个理由,然后宽慰自己,不是你怯弱。
听完父亲劈头盖脸的怒骂,我叹了口气,揉了揉胀痛的脑袋,对着父亲说道:“接下来,我跟着你学习吧!我……应该清楚了。”
“你最好是!明天跟在我身边,学着处理家里的事务。”
父亲走了,他走时拉走了母亲,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了,不过也好,我早就习惯一个人,不是吗?
我知道父亲是开心的,他知道我认清了现实,不在去幻想些什么修炼。
我真的好奇怪,明明心长在身体里,可为什么身体还没有事,心却像是被刀子来回割着。
算了,不愿再去想那些被我亲手放进坟墓中的东西了,已经告别了,就别再想将它们重新挖出来了。
不然,会被自己逼疯的。
安稳的日子来了,我每天跟着父亲学习,如何打理家务,处理各种店铺债务。
日子一天天过去,处理那些事情我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也逐渐的知道了亲人的重要,他们在我世界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在我醉酒后,生病后,会给予关心的是他们,在我出错后,会包容的是他们。
我还是会去念云找喝酒,只不过喝的少了些,卡在自己的量上。
父亲是个好老师,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他说:“人不可相信他人,即便是亲人,不能将自己的底牌全部暴露,哪怕你再相信一个人,也不行。”
我问:“如果什么也不可相信,那到底该怎么做,不可能事事亲力亲为吧!”
父亲说:“如果你们的利益达成了一致,自然可相信别人,当然,关键的事情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这无可避免,人心隔肚皮,猜忌,是我们必须要有的东西。”
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也听进去了。
人好奇怪,总是把失去挂在嘴边,说是失去后才能长大,得失得失,失去了梦,得到了长大。
就像有些家庭,他们喜欢把孩子们的不甘认输,当做顽劣,把少年的勇气,当成叛逆,把孩子的崩溃,当做矫情。
在夜里,我看着窗外回想着过去,父亲总是把我的憧憬当做幻想。
呼!也许真的是幻想吧!毕竟我什么也不是。
既没有天才的头脑,还总是充满着稚气,会和孩子一样赌气,这样的我,却想着那样的事情,不就是幻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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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猫进入了我的视线,它很瘦弱,一身白毛脏兮兮的,想必是被人驱逐了吧!
白猫在武国意味着不详,是灾祸,人们驱之不及,生怕灾难临头。
我却不这么想,什么样的毛发,就能证明它的必定带来什么吗?
这些都是不定的,没有什么,可以决定一个生命的结局和未来。
我突然怔住了,那我呢?
看着那只白猫,我迷茫了,它没有走,就坐在那颗树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似乎只要我一动,它就会跳跑。
我想,它应该是又累又饿,快跑不动了,如果在没有吃的,应该会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
想着,我掏出了一块肉干,它似乎受惊了,全身肌肉绷紧,似乎我只要靠近,它就立刻跑。
这样的条件反射,不难想象,它活着……有多艰难。
我把肉干扔在了树下,关上了窗户。
第二天清晨,我没有看到那只猫,肉干不见了,想来它应该吃了。
中午,我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不知所措,明明都已经放下了憧憬,可是这则消息,却撕碎了我刚给自己编织出来的梦,再次踏碎了我的理想。
是的,我又开始了,编织了一个新的梦,在那里,我很幸福,家庭美满,有妻有子,我按照父亲的规划走下去,逐步接手了羽家,守着家业。
可是,父亲亲口告诉我,我们羽家完了,得罪了一个有修仙者的家族,我有些不敢相信,再一次质问父亲。
他却说:“还记得你的憧憬吗?现在去吧!去追逐吧!我给你这个机会,要么死在路上,要么成仙做主!”
我摔门而出,来到了那个记忆深处,已经很久没有来过的酒馆,我不住的给自己灌酒。
泡在酒馆三天后,我再一次回到了家,接受了自己的理想破灭,身处后院,可却给我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
上天似乎很喜欢和我开玩笑,我坚持了那么久的憧憬,在放手,埋进坟中,建立了新的梦后,却又让我去追逐。
花瓣落在了我身上,可是我却无心去看着这美景,人总要接受现实,可我却受不了这种大起大落。
父亲给我安排了后路,把念云也带上了,他认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因为我太意气用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