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这世间不公如此,怎能放下?
松田阵平蓦然起身,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的发疼,从齿缝间硬生生挤出声响:“当时怎么就叫那些人渣死得那么痛快呢。”
他现在看上去可要比黑衣组织里的人可怕得多。
降谷零冷静的在心里评价着,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指正隔着衣衫反复摩挲脖颈间被体温包裹的U盘项链。
赤井秀一垂下眼不去看重新陷入沉寂的荧幕,可少年倒地前那释然又歉疚的表情就像是刻印在了他的眼皮上,哪怕闭上眼也能够让他仔仔细细看清当时的每一处细节。
他从来不会将自己困于过去,也不会对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进行无意义的后悔。
但是……
如果可以在再来一次,他想,他会在那天找到同时救下诸伏景光和那孩子的方法。
诸伏景光在这些年以来无数次于梦中听闻过河岸边少年死前的哀鸣,可直到此时亲眼所见,才知那孩子究竟有多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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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世间无边无尽的痛苦煎熬狠心将他和她拉入深渊,却阻拦不住一双并蒂莲拼尽全力的灿烂花开。
猫眼青年不是不明白当时死局无解的道理,但是明白局势利弊不代表就会心甘情愿的去选择正确的那条路。
至少他觉得人命无高低,如果当初必须要死掉一个人才能解决困境的话,他……
诸伏高明长叹无言,只抬手按上弟弟的一侧肩膀,悄然给予无声的支持与安慰。
都说长兄如父,可诸伏家情况复杂经历特殊,说实话,诸伏高明一直觉得自己没能尽到兄长的责任。
现如今亲眼见证弟弟曾经身处龙潭虎穴中险象环生,看见他苦苦挣扎于生死线边缘,满身狼狈虚弱,又在骤逢生机后痛失重要之人——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里同样不好受。
白马探在这段有关于白枫姐弟的碎片化叙述间隙当中精准捕捉到了幼驯染的脸,此刻心中突生强烈预感,令他莫名惴惴不安,又是激动又是恐惧。
已知荧幕上至今为止出现的关联者们都很受观影院的青睐,几乎无一例外,每一个都浓墨重彩,且跟在场的人们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那么、那么……
白马探紧张望去。
下一秒,灰暗下去的荧幕倏然亮起。
少年身影半明半暗,回身扬起明媚笑容。
仿佛正隔着无法衡量的重重时空,朝他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一如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