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漠视这一切。
可同样,他身在森罗殿,若是不杀人,那死的就是自己。
他没得选择。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将黑色的蒙面布向上拉了拉,眸子中闪过一道寒光。终归他得杀一两个人,否则就当真被人看出了破绽。
这样想着,他的身子一跃,来到了客栈的二楼,他选中一个房门,一只脚猛地一踹,那房门就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他生生的踢碎。
他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烛火已经熄灭,但屡屡白烟尚还在顺着熄灭的蜡头不断的向上扬起。显然,就在不久前这屋里还有人。
徐寒冷着目光,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他的匕首被他握在了手中,这几年的出生入死,让他明白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狮子搏兔,亦需用尽全力。任何的轻敌,都有可能把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徐寒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在明知道这客栈中已经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战力时,他依然小心翼翼。
他将自己保持在一个随时可以暴起发难的状态,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状况。
而显然,他高估了那躲藏在黑暗中的对手。
他在房内走了一圈,那黑暗中的人并没有出手的打算,而是躲藏在角落,徐寒甚至能够隐隐约约听到他瑟瑟发抖的呼吸声。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徐寒很清楚,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个道理对于任何事情都是一样。
殊死一搏或有生机,躲藏,却只能等待死亡的到来。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却不知究竟是为那黑暗中瑟瑟发抖麋鹿,又或是如今提起屠刀的自己。
这样想着,他转过了身子迈步走向了门外。
而就在他踏出门槛的一瞬间,屋内忽的传出一声轻响。
那是一道极轻极轻声音,轻到几乎不可辨认。
那是一道呼吸声,一道提起的心终于发下时,所发出的呼吸声。
而徐寒等的就是这个声音。
他敏锐的捕捉了那声音的位置,身子一顿猛地转过头,朝着那处奔去。
黑暗中的那道人影显然没有料到徐寒会有这番动作,他再也无法躲藏下去,站起身子,便要试图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