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左是多大的年纪,起码三十五六,比徐寒大出一轮,修行之道虽然不是说年纪越大便修为越高,但毕竟占了近二十年的便宜,这样的单打独斗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加之那位殷家主明显站在了张洞宁一方,顿时民情激愤,喝骂声不绝于耳。
平日里长夜司在长安城里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寻常百姓一没钱二没权,有些什么苦楚也只能是打破牙齿往肚里咽。
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天策府,敢去查殷家的案子,却又被百般阻拦,这些百姓们平日积攒的怨气在这时终于是找到了宣泄口,一发不可收拾。
“长夜司的狗贼!”
“殷家的犬牙!”
诸如此类的辞藻不断从人群中被喊出,而闻风而来的百姓更是如潮水一般涌入,一时间天策府的府门前喝骂古道左一行与声援天策府的声音不绝于耳。
古道左的脸色在那时变得极为难看,他平日里在长安城可谓横着走的角色,哪曾受过这般辱骂。而理所当然的是,他没办法去苛责那已经在天策府的府门外聚集的数千民众,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那位站在府门前的徐寒身上。
因此,他看向徐寒的目光在那时变得愈发的阴冷下来。
“徐府主到底打还是不打,不若快些给在下一个准话吧。”他沉声言道,语调有些催促的意思,显然他已经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将心底的怒火宣泄到徐寒的身上。
徐寒闻言,并未在第一时间回应古道左的催促,他而是看了看那些周遭的百姓,神情肃然的朝着他们一一拱手。
“徐某谢过诸位了。”然后他朗声言道。
他很清楚,天策府之于长安就好比曾经的大黄城之于大周,都是孤岛。
无论是宇文洛,还是祝贤都已经向徐寒表明了他们的敌意。而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借势,而徐寒所能借到的势,便是民势。
当然他本想的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殷家的案子,将这个在长安素来名声不好的门阀拔除。这样一来名他可以所获长安城百姓的赞赏,利他可以借着查封殷家的资产稳住冀州的局势,这样一来,便可让天策府在长安城彻底站稳脚尖。
却不想的是机缘巧合之下,反倒是在这古道左的帮助下,早早的便成就下了他在这长安城中的名声,观这些百姓激愤的模样,想来不出一日今日之事便要传遍长安城。虽然依仗着这些百姓,不见得真的能做些什么,但有道是民声可畏,想来如此以往,那长夜司行事必然会愈发的忌惮。
而果不出徐寒所料,他这话一出口,那些百姓们脸上的神情便愈发的愤慨,甚至隐隐有要围拢过来的架势。
“诸位冷静一些。”当然徐寒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要是这些百姓真的与长夜司起了冲突,以祝贤的性子,可不会介意大开杀戒,徐寒虽然此举有利用这些百姓的意思,但却远不至于冷血到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