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夫觉得有些事情,甚是可笑。”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想要争命搏命,想要跳出这世上的规矩,与他以为的某些人给他既定的路。他以为这样活着才是真正的活着,其实争来争去,到最后谁又说得清楚,你争来的命,搏来的命,是不是也是某些人早已给你安排好?”
老子说完这话便收了声,他看着少年,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徐寒在那时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随即低下了头,静默了下来。
这时,天策府大殿的门被人推开,以叶红笺为首的诸多天策府的府军,亦或者这些日子招入的要员在那时鱼贯而入。
这些人到底脸上神色疲惫,且多数的衣衫湿透,显然是冒雨前来。
这一两日对于扳倒了顾赵二家的天策府来说却并不好过,祝龙起的死终究没有瞒过祝贤。
但这位祝首座倒是也颇为沉得住气,并没有像诸人担忧的那般领着大批人马,直直的踏平天策府,他只是派出了些许贪狼部的杀手,刺杀天策府在外行事的人员。经过几次扩张的天策府,约莫一千余人,以贪狼部的实力,想要在一日间将这些天策府中之人刺杀大半,并非难事。
但长夜司却刻意为之,将死亡人数每日控制在二十余人左右,似乎并不打算一鼓作气将天策府碾碎,而是想徐徐图之,逼得天策府众人人心惶惶。
徐寒于此时下令招集诸人回到府中,他们皆以为是要商讨应对之策,故而此刻看向徐寒的眼神里既满怀期待,同时也不无责怨之色。毕竟若不是徐寒一意孤行,杀了祝龙起,天策府又何至于落到如今的田地?毕竟如今的天策府早已不同往日,新招入府的近千人岂能如那些府军一般,置生死于度外?
徐寒随即在那时沉着目光扫视了一遍诸人,却并未有在第一时间发言说些什么。
他反倒是在那时侧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老人,面容沉寂,眸子里却又带着一缕似有似无的笑意,他问道:“命数叵测,争之无用。那若是有人不信这个邪,非要争一争,那又如何?”
老人闻言,对于台下的诸人视若未睹,他抬起头看向少年,嘴角同样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就劳烦带上被世人唾弃的骂名与万劫不复的觉悟。”
“是吗?”徐寒轻声言道,像是询问,又像是呢喃。
但下一刻他便站直了自己的身子,看向台下的诸人。
“祝龙起死了,死在我的剑下,祝贤也知道了此事,他自然不会放过天策府。但却如红笺所言天策府的存亡事关天下苍生,天策府倒了,苍生无望,大周无望。”
“这件事情说到底皆是徐某人意气用事,刚愎自用所造成。”
“但事已至此追究无用,唯有思虑一破局之法,方可度过此番大难。”
“不知诸位可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