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徐寒诧异便是这女子俏丽的模样与让预想中诸如那位胡马一般高头大马的形象的反差。徐寒倒是很快便从这样的反差中回过了神来,再次专心清点着马车上的货物。
那些年轻的伙计们显然也有着与徐寒同样的诧异,在看清女子的容貌时,一个个呆立在了原地,可谓目瞪口呆。
就是早已见过这女子的甘老大也咕噜咽下一口唾沫,这才收起了眸中的垂涎之色,快步赢了上去,一脸阿谀之色言道:“甄姑娘住得可还安稳?那位大人...”
只是这那位大人四字方才吐出,那红衣女子便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自知失言的甘老大脸色一滞,这才讪讪收了声。
“把他们几个给我叫过来。”甄姓女子于那时看了看远处的几人,又言道,身子却极为随意的在火堆旁坐了下来。
包括那位胡马在内的四位彪形大汉纷纷如温顺的绵羊一般赶了过来,在女人身边坐下,眸子里却是寻不到半点平日里的作威作福。
一旁的徐寒虽然清点着货物,但眼角的余光却暗暗注视着此处,并非因为其他,只是去往大夏那最后一道关隘还需要这商队为幌子遮掩,知道他们的计划,徐寒也好为自己做些打算。
不过这一看,他倒是发现了一些极有趣的现象。
按理说,甘老大与镖队怎么说也算是主雇关系,可观甘老大此刻的表现却好似他才是那个佣人,对于这位甄姓女镖头可谓俯首帖耳,几乎就差跪下来叫对方一声姑奶奶了。
徐寒暗暗奇怪着双方这样怪异关系,而甘老大这边也将今日从那些行脚商人嘴里听到的消息尽数告知了那女子。
“你是说又有几个商队死在了鹿角原上?”女镖头皱了皱眉头,即使是苦恼的模样,落在她的脸上也别有一番风味,让那些一旁的伙计们转不开眼睛。
甘老大可知道这女煞星的本事,赶忙恶狠狠的盯了那些伙计一眼,又才言道:“可不是嘛!你说他们若是求财也好,可偏偏分文不取,说是那些商队的货物分明好端端摆在那里,可人却死了个透底。莫不是真是有什么专门害人的妖物?”
说这话时,甘老大脸有戚戚之色,显然接连收到这样的消息,他心底也暗暗有些发虚。
“怎么,甘老板想要回头?”女镖头闻言眸子豁然眯了起来,“你可得想清楚,耽搁了这货物的时间,这代价你甘老板承不承担得起?”
这话出口,那四位生得极为高大的镖师也纷纷双眸一寒,看着甘老大嘴角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狞色。
“这...”甘老大顿时脸色一变,赶忙摆手,“小的这哪敢,只是想和甄姑娘商量一番这路线要不改一改,这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听闻此言的女镖头脸色的寒意才慢慢散去,她伸出了手,言道:“把地图拿来。”
当下,那胡马便忙不迭的从怀里取出一张羊皮制成的地图递到了女人的跟前。
女人极为熟练的接过那羊皮地图于身前展开,随即瞩目望去。
“这便是穿越鹿角原常走的线路,只需五日路程便可抵达大夏。”
她说着还伸出手在地图上比划,给诸人指出了那条线路大概模样,随即将手指又落在了地图上的某一处:“而这里也就是那些行脚商人所言的劫祸发生之地,加上之前数起,几乎都是在这方圆五里之内发生的事情。”
“若是要绕过此处,咱们就得避开鹿角原,从牙奇山下的白鹭林绕道,这一来一回,需要多花去十余日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