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几乎逛遍了武州镇,徐寒终于在一条小巷前停了下来。
“就是这里。”他的双眸一沉,如此言道。
诸人一愣,皆在那时顺着徐寒的目光朝着那处望去。
那确实是一座赌坊。
当然这样的用词有些不当,因为赌坊的门破败无比,若不是一旁的木牌上歪歪斜斜的写着赌坊二字,想来旁人还会以为这处只是一处寻常的民宅。不过这破烂到连名字都懒得取的地方,比起之前那几处着实相差甚远,诸人却是想不明白之前一直嫌弃那些赌坊不够大的徐寒为何会寻到此处。
“走吧。”徐寒却并没有为诸人解惑的意思,他在那时淡淡一笑,便率先迈着步子走入了其中。
诸人见状,也只能是赶忙快步跟上。
......
无论是大周还是大夏,赌坊都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有输得一贫如洗却还梦想着一次翻身的落魄汉子,也有赚得盆满钵满却还想着更进一步的锦衣贵人。
赢的人春光满面喜笑颜开,输的人双眸尽赤沉默不语。
人间百态于这小小的赌坊便可见其中一二。
赌坊内豪华装饰与赌坊外的破败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刺激这诸人的眼球。
房门中仿佛另一个天地,足足十丈见方,摆满了各色的赌桌,最简单也有着最多人群簇拥的便是骰子,玩法简单,输赢快捷,自然受到了大多数人的青睐,但除开此物尚且还有投壶打马行棋之类的常见把戏,大抵都聚集了不小人群。
一行人方才步入这赌坊便有一位生得贼眉鼠眼的干瘦男人快步迎了上来。
“哟!几位一看就是贵人,想玩什么,小的可以为诸位引路。”那男人如此言道,发黄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意。
这干瘦男人当然不会是赌坊中的伙计,因为赌坊中伙计素来只有两个作用,其一防止那些输得倾家荡产之人闹事,其二打断那些出老千之人的手脚。
而对于这干瘦男人有一个很笼统的称呼——鹿童。
找到合适的客人引路伺候着,待到他赢了钱,打发他些赏钱,做的便是这样的勾当。当然也不乏一些鹿童与赌坊勾结坑害客人,从赌坊那里得来打赏。
而眼前这位鹿童很不巧的便是后者,徐寒等人一入这赌场,他便瞧出了徐寒等人身着的衣物显然不是那些小打小闹的寻常赌客,在意识对方是头肥羊之时,他便赶忙迎了上来。
“骰子,大的。”徐寒却根本没有在乎他来意的心思,于那时直接了当的言道。
那鹿童闻言,心头一震,暗道是踩着了狗屎运,脸上却赶忙笑道:“不知客官要玩多大的...”
“最大。”徐寒再次言道。
鹿童脸色一喜,躬下身子便道:“好勒!这边请!”
而眼角的余光却看向一旁压着的场子的伙计,示意对方准备好“宰羊”。那伙计顿时心领神会,转身便朝着里屋走去。
......
很快那鹿童便领着诸人穿越了大厅来到侧屋。
相比于热闹非凡的大厅,侧屋中只三三两两坐着四五人,大都衣着华贵,显然都是这武州镇有头有脸的人物,徐寒一干浩浩荡荡数人来到这侧屋免不了引来那些赌客的一阵侧目。
坐庄的中年男人在那时抬头看了徐寒等人一眼,身旁的鹿童便笑呵呵的言道:“熊老大,这位是新来的客人,想要玩几手。”
那名为熊老大的中年男人早就接到了那伙计的消息,但表面上还是言道:“想玩自然欢迎,但规矩得讲清楚,不能动用内力,每次押注至少一两银子,还有看客太多了...”
隆州不同于辽州,自从踏入此地徐寒便闻到了森罗殿的味道。
他所寻找的赌场,其实便是在寻找森罗殿的分舵,他虽然不能以此接触到刘笙,但买卖情报,却没有比森罗殿更好的去处。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的便是以手中的元宝凑够数量庞大的钱财,以完成这次买卖。
不过这规矩却让他有些诧异,不能动用内力这样的规矩在以往的森罗殿赌场之中并不存在,或者说并没有太好的手段去遏制这一点,不过现在这赌坊显然有些不同,徐寒的眼角的余光在那时微微一瞥,便将那放在桌子正中上的一块石头收入了眼底。
徐寒的双眸在那时一凝,那石头他自然知晓,唤作流光铁,并无太大的用处,但只要有力量波动便会亮起流光因此得名。
此物放于此处显然是为了侦查牌桌之上有无以内力作弊的行为。
“看客太多?没关系,我们也可以玩玩嘛?”晏斩在那时爽朗的一笑,拉起旁边的凳子便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