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修成这般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徐寒生生打断。
这个少年出人预料的极为轻松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他凑到了那道游弋令歉,面带笑意的问道:“如果我不呢?”
元修成顿时脸色再变,他咬牙冷笑道:“不见棺材不落泪。”
随着他此音一落,刘笙所在的画面中,那道黑袍的手已经伸到了刘笙的颈项出,宽大袖口中隐隐有什么东西正在滑落出来。
那或许是一把匕首,又或许是一道利刃。
但无论是什么,以现在刘笙那昏迷不醒的状态,恐怕但凡有些修为之人,都足以取下他的性命。
元修成将这些看在眼里,眼角的余光却盯着那另一道画面中的徐寒,他要看看徐寒究竟能否决绝到这个地步。
黑袍袖中的事物已经滑落到了袖口处,下一刻便会图穷匕见,结果掉刘笙的性命。
可徐寒的脸色依然淡漠无比,甚至嘴角还隐隐勾勒出了一抹笑意。
元修成并不喜欢这样的笑意。
从当年的青州的上云城开始,这个少年便一直是他最为钟爱的棋子。
他了解这个少年的秉性,面上淡漠冰冷,内力却重情重义,他相中了他,他知道越是重情重义之人,便越是容易控制,哪怕一丁点的羁绊,也足以让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样的情况,在这几年的许多事情上,都得到了很充分的体现。
一位当年赠过他半个馍馍的少女,便足以让少年背负无数修罗的追杀,叛出森罗殿。
一位别有用心,授业半载的师傅的遗命,亦足以让他放下那悠闲无比的逍遥生活,承担起对抗整个大周朝廷的重任。
这一点在即使经历了长安城那场龙蛇双生之法的变故之后,也不曾在少年的身上发生半分的更改。
他是不愿负人之人,而这样的人,大抵免不了被人所负,又或者落入被有心之人当做棋子所用。
徐寒经历了前者,而元修成以为他依然还是后者。
当然元修成现在却不得不承担起这份自以为所带来的恶果。
他看着神情淡漠的徐寒,脸色阴沉无比。
本来还妄图以刘笙作为最后的筹码,逼迫徐寒就范,而现在,这样的念头落空,刘笙自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