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女人的心思细腻的总是让人觉得可怕。
可徐寒此刻却并无这般感叹的心情,他看了看手腕处的铃铛,心头忽的一沉,脸色也变得落寞了几分。
叶红笺的心思细腻,她从少年的异状中读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故而轻声言道:“怎么了?往事不堪回首?不说就罢了,我又不会逼你。”
女孩试图以一种玩笑的语气撇开这个话题,她素来便是如此,平日里看上去有些不近人情,但每每关键时刻却又极为体贴。
徐寒笑了笑,压下了心底忽然翻涌而起的事物,沉声言道:“不是,只是心中有愧罢了。”
他倒没有瞒着叶红笺,当下便将甄玥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从二人的相识,到徐寒的误解,到最后甄玥的死,少年都以一种平静的语调一一讲述了出来。
只是徐寒说得越平静,叶红笺便越能读出此刻他内心的翻涌。她看着眼前的人儿,心底生出一股怜惜与愧疚。
“大抵事情的经过便是这样。”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去,徐寒方才说完他与甄玥的故事。
而听完这些叶红笺并未有对这样的故事发表任何的看法,因为她知道任何的语言在这时都是苍白的。她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徐寒的手,她想要以此让对方感受到她的存在以及她的心意。
徐寒又是一笑,牵起了叶红笺的手,再次迈步而行。
二人之间有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心意相通,这大抵便是这世上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小寒,你会怪我吗?”二人就这样走了约莫百息的光阴,叶红笺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徐寒闻言侧头看了看这神情忽然有些落寞的女孩,他大抵想到了叶红笺话中所指,无非便是那长安城所发生的一切。
他笑了笑,言道:“那不怪你,换做是我,我也不见得能比你做得更好。”
叶红笺一开始与徐寒一般,对于龙蛇双生之法毫不知情,可当她知道这一切时,一边是徐寒,另一边是素来信任无比的天策府以及她的父亲,这样两难的问题素来不会有人能给出完美的答案,叶红笺已经做得很好,她想尽了办法帮助徐寒,若是如此徐寒还怪罪于她,就未免显得太过不近人情了一些。
无论从任何意义上来讲,那时的叶红笺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一切。
只是得到徐寒衷心之言的叶红笺却并不满意,她转头看向了徐寒,脸色肃然的言道:“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女孩话里的决意消融了徐寒心底的防线,他微微一愣,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我方才在屋中听子鱼说,你找到那个刘笙了?”叶红笺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那时出言问道。
“嗯,不过如今尚在昏迷,也不知何时能够醒来。”徐寒言道。
“真是男的?”叶红笺眨了眨眼睛,眸中再次溢出了狡黠的笑意。
当初在长安时,徐寒听闻那刘茉与刘箫乃是刘笙的弟弟与妹妹,整个人都极为激动,几次为了这二人身处险地,叶红笺对于这刘笙多少有些好奇。
“自然是。”徐寒无奈的说道,末了又像是响起了什么,追问道:“对了,刘箫二人如今何如啊?”
“好着呢。天策府对他们还算厚待,不过那刘茉可是心心念念的想着你呢,听闻你的死讯好长一段时间茶不思饭不想。”叶红笺眯着眼睛看着徐寒。
徐寒对此大抵是从来都没有招架之力,在那时赶忙摆了摆手,不知当如何作答。
而叶红笺倒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她微微一笑忽的脸色一变,肃然言道:“我听闻那位刘笙似乎也是半妖。”
“嗯。”徐寒点了点头,自然不会对叶红笺有所隐瞒。
叶红笺在得到这样肯定的答复之后,脸色愈发古怪:“可卿也是半妖,小寒你对这所谓的半妖究竟了解多少?”
关于半妖的各种消息徐寒大抵也都是道听途说,不过他确实从叶红笺这古怪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他沉了沉脸色言道:“确实知道一些,但都是皮毛,不过就我接触各种半妖来看,这所谓的半妖恐怕并不如鹿先生他们所言的那般简单。”
“是啊。”叶红笺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徐寒的看法。“我觉得可卿自从登上帝位之后,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