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亦不可无后,我大陈帝后之位尚且空悬,不若你嫁给我,我便放了他,何如?”
陈玄机甚是玩味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方子鱼始料未及,过了半晌她方才回过神来,怔怔的言道:“你那帝后才故去一年不到,你这便要另立他人,不怕对方于黄泉之下心寒吗?”
“你说阎燕燕吗?”陈玄机的脸色轻松,笑呵呵的言道:“我与她不过权宜之计,死便死了,难不成我还要为她感时伤怀?”
“你!”方子鱼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玄机,她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曾经在玲珑阁为她遮风挡雨的师兄会说出这样一番狼心狗肺的话。
“你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这话出口,那陈玄机的脸色顿时一变,他的双手张开,宽大的龙袍上金色绣纹在那长乐宫烛火下闪着冰冷却又辉煌的光芒。
“我这样有什么不好吗?论地位,我乃陈国实至名归的九五之尊,论修为我亦是仙人之位,这样的我难道配不上你吗?”
“再者言,就算我真的如此不堪,那你们还不是一个接着一个的眼巴巴的来求我?”
陈玄机说道这处,脸上竟挂起了近乎张狂的笑意。
方子鱼低下了头,她终究没有了与陈玄机再说下去的性子,她知道此刻的陈玄机已经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玲珑阁中的大师兄,说得再多,亦于事无补。
“所以...只要我嫁给你,你便放了蒙梁吗?”方子鱼在良久之后,终于低声问道。
陈玄机的眼珠子睁得浑圆,他身子前倾,神色癫狂的言道:“我不仅会放了蒙梁,你们要我守的大渊山我亦会出兵,西边的大夏若有余力,也未尝不可一助,但这些都得看你是否愿意点头。”
方子鱼抬起了头,咬着牙注视着眼前那生得一头白发的男人。
她终是妥协了下来,在那时点了点头,言道:“好。”
......
“也就是是说,子鱼阿姨最开始跟陈国的皇帝是一对,然后蒙大叔把那个皇帝带走了,自己趁虚而入?然后那皇帝因此迁怒,杀了蒙大叔的老爹...哇,你们大人的世界怎么这么复杂。”坐在嗷呜的身上,十九掰着手指试图理清三人之间的关系,不过这样的念头在下一刻便无疾而终——三人之间的关系终究太过复杂了一些,十九脑袋自然是想不清楚。
长武关已经就在眼前,再带着那些宛如行尸一般的甲士自然不太现实,徐寒便早早的将那三千位甲士料理干净,而失了对手的十九却是不敢寂寞,拉着徐寒问东问西,徐寒不理会,她便又转而将目标放在了秦可卿的身上。
秦可卿的性子恬静,如何是这古灵精怪的小十九的对手,被她软磨硬泡的说了一会之后,便妥协了下来。与她讲起了陈玄机与方子鱼之间的事情,只是小孩子抓不住事情的跟脚,故而方才有了之前那一知半解的评判。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秦可卿闻这十九的胡言乱语赶忙试图纠正。
可十九却根本不听她的话,在那时便凑到了徐寒的跟前,好奇的问道:“既然蒙大叔和那陈玄机有杀父之仇,那咱们还去陈国作甚?去帮蒙大叔杀了那个皇帝老儿?”
徐寒侧头看了十九一眼,没好气的言道:“大人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小十九顿时有些不服气,她鼓起了腮帮子很是不满的盯着徐寒,气鼓鼓的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有什么复杂不复杂的,难不成蒙大叔还要给那杀父仇人俯首称臣吗?”
徐寒瞟了一眼已经渐渐在远处显现出城郭的长武关,他便拍了拍肩头玄儿的脑袋,小家伙睡眼朦胧的抬起头看了徐寒一眼,这便醒悟过来,于是它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