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样的揣测只是揣测,徐寒尚且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想要求证他的真假,徐寒以为要么只有去问那冥冥中意志,要么就能去去问帝君。毕竟帝君才是星空万域中唯一接触过那股意志之人,而很巧的是什么呢?在下恰好就在帝君张开的意识组成的幻境之中,只要我能抽丝剥茧的去到帝君意识的深处,去看到亿万年光阴以前,帝君是如何成为帝君的,那一切的答案便有了解释,帝君觉得对吗?”
这个问题,自然得不到帝君的回应,徐寒注定得自说自话到最后。
他对此早有预料,因此对于此刻面色阴沉又沉默不语的帝君他也并不在意,在问完这个问题后,沉默了一会,便再次说道。
“那究竟是多远之前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帝君的意识中藏着太多太多记忆,毁灭了太多太多的世界,生灵的哭喊与绝望几乎将徐某的心智淹没,但也是这些记忆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无关于帝君起源的秘密。”
“帝君似乎并非一开始便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帝君喜欢在毁灭一个世界前便将这样的讯息提早传播到那个世界,虽然这个讯息只能被那个世界最为强大的一小撮人知晓,但这一小撮人往往便拥有改变他们所处世界的格局的能力。”
“试想一下,一位统治着整个世界的强者,忽然听闻这个世界要被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毁灭时他会怎么做?穷兵黩武奋力反抗?醉生梦死放浪形骸?更不乏选择臣服帝君,献上自己世界之人。”
“每个人无论做什么选择,在这样的恐惧面前,大都会做出些反常的事情,而这些反常折射在那些被他们统治生灵中便会引起一些反弹,有道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更何况每个世界中数以百万计生灵?他们中免不了会有一些人在其后也觉察到了一些古怪,于是乎战乱便会开始,通常便是帝君未至内乱先起,恐惧、死亡、灾难早早的便在那方世界开始传播,当帝君降临时,世界在绝望中被毁灭,而帝君便可以吞噬那些力量,同化那些亡魂与憎恨,成就更强大的自己。”
“当然这些只是题外话,但多少与帝君的起源有着些许关系。我继续顺藤摸瓜,在帝君绵长的记忆中穿梭,也幸好在帝君给我的幻境中,时间也是一种可以被控制的东西,不然我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到帝君记忆的深处。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抵达了帝君内心最深处的地方,那里藏着一道被封印的记忆。那封印被施加了各色的力量,按理难说绝不是当时只是一道意识的徐某人可以解开的,但出乎在下预料的是,我只是这样轻轻的用手指一点,那道封印便极为轻易的破开,就像是那封印一直在等着我的到来一般。”徐寒说道这里,脸上露出了苦恼之色,“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就好像...嗯...”
徐寒又是一阵沉默,脸上的苦恼之色更甚,像是努力的思索着什么,忽的他眼前一亮,一拍脑门说道:“就像是我去到昆仑仙宫时一样,那里有人在等着我的到来!”
听闻这话的帝君,本就阴翳的脸色在那时变得愈发的难看,他终于在这时说出了徐寒这番长篇大论以来的第一句话:“你不该去看的。”
他的语调低沉,不像是在将话说给徐寒听的,反倒是像极了自言自语。
“可我还是看了。”徐寒微笑着言道,并不将帝君的异状放在心上:“我在那个记忆里看到了一个世界,一个无比想和又富足的世界。那里的百姓修为不高,即使是最强者也没有那通天彻地的本事,但哪怕如此,那里的生灵却生活得格外幸福,没有大能的斗法,自然也少了很多被殃及的池鱼,哪怕有些争端所能造成的灾难相比于其他世界也少之又少。”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一天,天外来了入侵者。当然,他们可不是帝君,只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强者,他们的世界在无休止的战乱与过度的使用之后,土地变得贫瘠,灵气变得稀薄,为了延续自己的种群,入侵别的世界便成了他们的唯一选择。而一个饱受战乱,在刀剑与鲜血中走出的生灵比起那一派祥和的生灵来说,无论是心性还是修为都强出太多,那个世界的生灵几乎是没有半点反抗之力的便被入侵者所统治。无数生灵被奴役,就连他们的王者也成为了阶下囚,被关入了最肮脏的地牢。”
“在那肮脏的地牢中,那位王者日复一日的思索着为什么他们会遭遇到这样的命运,他开始收集各种的信息,在那些负责看守他的外来者的对话中,他渐渐明白,万域星空之中存在无数各色各样的世界,而每个世界都并非无穷大,他门所拥有的东西终有一天会被耗尽,那么获取别的世界的力量便成了每一个世界延续自己种族而必定会走上的道路,他们之所以遭受这样的命运,便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的警觉,他们以为他们可以安然的在这个世界永远的生活下去,却不知道世界之外满是虎视眈眈的豺狼,今日这些入侵者不来,明日便会有其他的入侵者到达,区别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那位王者在那时豁然顿悟,他们的遭遇怪不得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
“他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
“安逸是生灵的慢性毒药,只有不断奔跑的麋鹿才能逃过豺狼的追杀,也只有强壮的豺狼才能捕捉到果腹的猎物。”
“他在那时发下了宏愿若是能够逃出生天,他一定会让这样的悲剧不再万域星空中上演,他要让万域星空中的所有生灵都知道危险始终潜伏在他们的四周,要么变强,要么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