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游戏里的部分NPC，的确如宣传所说，是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意志的。而且其中的少数人，甚至已经明白，自己只不过是“游戏角色”了！

他记得，黑胡子和萨提雅曾经说过“我们没法像你那么自由”，那两个人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即使是身为职业玩家的林迟，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毕竟在以前的脑内成像式游戏里，大部分NPC都是些智障角色，根本达不到《战争天堂》里这些人的智力程度。

――从NPC智商的角度来看，自己正在玩的这款游戏，无疑是创造了历史！

念及于此，林迟立刻提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

“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也许吧。”行刑者的回答很是模糊。

“你们在说什么？”少女稚嫩的声音从门前传来，她听到了二人刚才的对话，但却并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林迟完全没工夫和女孩解释。

“切……”

那女孩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但还是离开了门前的位置。

眼见那女孩离开，林迟晃了晃手中的枪，把危险的目光投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像是被吓呆了的金发女郎：“最好快说，我有点不耐烦了。”

“不必用那女人威胁我，她是充气的。”行刑者无精打采的说。

“你还真是理直气壮的掉节操啊。”

林迟说着瞥了那女人一眼，发现她身上的材质，的确和人类的皮肤不大一样。

这种拟真程度的娃娃，也只能在游戏里看到了。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

林迟正要继续提问，行刑者终于缓缓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也知道你是‘外来者’。”

这是林迟第二次听到“外来者”这个词，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游戏里的NPC对玩家们的称呼了。

他正要继续询问行刑者，这个游戏世界的真相时，只听对方慢条斯理的说道：“我知道自己可能只是虚拟的造物，只能存在于这个世界里，但你们不也一样吗？”

“此话怎讲？”林迟眯起眼睛。

“你们这些外来者，应该也和我一样，只能通过五感去感受外侧，但据我所知，人类的五感，应该是可以通过刺激大脑和中枢神经而进行篡改的。”说到这里，行刑者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那你该如何确认自己是‘真实存在’，而不是和我一样，身处在一个被创造的世界中？”

听到这话，林迟也顿时沉默了，闭着眼思索了两秒，然后――

“少废话，我现在不想讨论哲学问题。”

眼见自己转移话题失败，行刑者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你想了解什么？”

“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拥有意识吗？”林迟问。

“我没有权限回答这个问题。”

“这世界的管理员在哪里？”

“我没有权限回答这个问题。”

“把囚犯带走的那个斗篷男是什么来头？”

“我没有权限回答这个问题。”

连问了三个问题都得到同一个答案，林迟不禁郁闷的扶额：“你是不是连上厕所的权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