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无论怎样,严禄,当日赴宴的官员你得再细细筛选一番,我总觉得年世兰或许为了对付隆科多会有动作,为保不出什么乱子,除了你的人,最好还得安排京兆府的人来赴宴。”
严禄所说色诱虽浅露了些,但显然,年世兰的确是在迎合试探自己,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只是,很显然,年世兰得逞了,这番明目张胆的试探,弘历根本招架不住,或者,他根本就是甘愿落入她的网,这样的深情让他自己都觉心惊。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对年世兰如此痴迷执着了?
或许是初见时她待自己的善意,三番五次地相互之情,或许是窥探到她深藏狠戾的手段,又或许是从自己对她生了怜悯之心便纵情随心地想护着她。
弘历捏着那另外半块的莲花玉佩,瞧着风起千樯间,似乎又有一场大雪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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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照常是后宫觐见太后的日子,众妃嫔皇子集聚寿康宫,富察贵人有孕,皇子们又将议亲,寿康宫自是一派温馨祥和之气。
宫嫔依次觐见,四妃不齐,妃位之上如今倒只有华妃一人参拜。
“昨晚听说皇帝探视华妃便歇在了翊坤宫,哀家瞧着华妃今日气色甚好,倒是不像身子不适的样子。”
太后面色温淡却言语淡漠似有责备之意。
“昨晚臣妾酒醉,皇上挂怀所以前来探视。”
华妃谦逊再拜,既然太后有心问责,她不便争辩,只是皇上的声音倒又响起:
“昨晚儿子酒醉,去探视了华妃便酒劲上头,亦是无力再去陪皇后了,恐怕让皇后辛苦等候了,皇后受累了。”
胤禛转头看向皇后,虽言语体贴却眸光淡漠,今儿众妃一早便来请安,太后这事只会从皇后嘴里得知,再见太后一番问责华妃的意思,他自然对皇后不满。
皇后心头一虚,只是含笑又是一番虚情谦卑的话语。
皇帝如此护着华妃,太后心头再不满也不好追问其他,年世兰起身站定,抬眸盈盈悄然回望座上的胤禛,相视之间,见华妃神色安然胤禛心头也宽慰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