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数从他的神色就知道江光光应该只是小感冒,倒也不着急,就笑笑,点点头。
程容简这下倒是摆出了一副主人的样儿来了,看了看时间,边往里走边问道:“吃过饭了吗?”
他这样亲民的样儿,大抵没有几个人享受过。郭数愣了愣,随即笑着说:“来时吃过了”
他原本是想说让程容简别那么客气的,但不等他说话,程容简就慢腾腾的说:“我们也才刚吃一会儿,我去厨房里给你热菜。”
他说完这话也没跟着郭数进屋子,而是往厨房那边去了。
郭数被他这客气弄得是上不上下不下,愣是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要进屋。
江光光是睡到下午才爬起来的,起来看到郭数她也不惊讶,焉巴巴的打招呼,说:“过来了。”
确实没什么好惊讶的,知道周来找过来了,他怎么的也是要过来一趟的。
郭数看着她那没精打采的样子,想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的,但碍于程容简在场没动。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发烧?”
江光光就摇摇头,说了句没事儿。她说着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然后问郭数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没有。
郭数是看出了她和程容简之间的不对劲的,就笑笑说过来好会儿了,知道她不舒服才没有叫她。饭是程容简弄来吃的话他也笑着说了。
江光光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明明是吃了药的,但这感冒却丝毫没有要好起来的意思,没过多大会儿就打了好几个喷嚏,一时间鼻涕眼泪横飞。
她嘴上是强撑着没事儿的,倒是郭数看不下去得很,说:“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这样子别传染给闹闹了。”
程容简早上时也不是没提过让她去医院的,但她没搭理。程容简她能不搭理,但郭数她却是不能不搭理的。虽然老大不愿去医院,但又怕真的传染给小家伙,只得跟着他出了门。
她和郭数要出门,程容简自然也是要带着闹闹跟着一起去的。因为他生病,小家伙已经在家里困了一天了,江光光倒是没有拦着。
虽然已经是下午,但炎热却仍是没褪去。刚出门一阵热气就扑了过来。
直到坐进车里,郭数将冷气打开,这才舒爽了些。江光光是不愿意小家伙去医院的,车子驶了一半就瓮声瓮气的说道:“你带着闹闹去游乐城玩玩,回来再过来接你们。医院里病菌多。”
她那么一说,前边儿的郭数也附和说道:“对,就别去了。医院里人多。只是小感冒而已,我陪着阿叡去就行了。”
程容简原本是想说他陪着她去的,但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但仍是微笑着应了一句好。
到了游乐城门口,郭数就将父子俩放下了车。待到重新发动车子,才侧头看了江光光一眼,问道:“怎么了?他惹着你了?”
江光光一直是当程容简不存在的,在他面前也是没多加遮掩的。
江光光压根就不想谈这话题,摇了摇头。郭数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再问,说起了别的话题。
他原本是想问问她周来过来说了什么的,但想着她是生着病的,最后也什么都没有问。
江光光确实是小感冒,到了医院医生原本是要开药的。但她听说输液能好得快些。就让司机输液。她是挺怕小家伙也跟着感冒的。
郭数就拿了医生开的药方去给她拿药,回去的时候江光光正坐在走廊里给小家伙打电话,说自己会晚点儿回去,让他要乖乖的。
小家伙只电话那端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来,又说了句乖,这才挂了电话。
江光光的药输了差不多两小时,等着回游乐城去接小家伙的时候小家伙和程容简竟然已经不在了。
给程容简打了电话,才知道他和小家伙在家附近的超市里边儿买东西,让她和郭数先回去。
江光光有些儿闷闷的。挂了电话就对郭数说:“我们先回去,他们自己会回去。”
郭数就笑着说了句好,扯起了天南地北的事儿来。到了院子门口,小家伙和程容简都不在,应该是还没有回来。
江光光和郭数一起下了车,她刚要掏出钥匙来开门,就见一旁的报纸箱里夹了一张纸条。
她是没有订报纸的,所有报纸箱常年都是空着的。而且那纸条并不大,并不是谁塞的广告。
她的心里是有些疑惑的,就将钥匙递给了郭数让他开门,自己则是走过去将纸条抽了出来。
纸条只是小小的一张,是有人故意的夹在了箱子边的。大抵是想让她注意到。江光光的视线落到那纸条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郭数开了门见她还在那报纸箱前站着,不由得疑惑的问道:“怎么了?”他说着就走到了江光光的身边。
江光光没说话儿,抿了抿唇,将那纸条递给了他。那纸条上是简单有些潦草的几个字:小心程谨言。
郭数的脸色几乎是马上就变了,下意识的就往四周看了看。这时候巷子里是有人来往的,但压根就分辨不出这纸条是谁放的。
江光光很快恢复了镇定,低低的说道:“不用看了,人肯定早就走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是没注意的,甚至没人知道这纸条是什么时候放到纸箱里边儿的。
郭数一时就没有说话,江光光接着又说:“先进去再说吧。”
郭数就嗯了一声,进了院子,就问道:“你觉得这会是谁放的?”
江光光的脸色并不好,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应该是认识的人。”多半是知道她和程谨言之间的纠葛的,要不然,怎么会提醒她小心程谨言。
只是,背后的人是怎么知道程谨言也在这儿的?还有,一直没有出现过的程谨言怎么会知道她在这儿?
郭数的脸色同样是凝重的,拿出了手机来,说道:“我马上让人查查。”
江光光就摇摇头,说:“没用的。程谨言既然能悄无声息的藏那么几年,肯定有他自己的方式,想找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到这儿,她微微的顿了顿,从郭数的手中拿过那张纸条,接着又说道:“暂时应该不会有事,程谨言一向严谨。不摸清楚不会那么快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