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机。能不能坐……船。”
“呸!”最后一架直升机冉冉飞逝,化作黑点融入灰蒙蒙的天空。曲终人散,现场一片狼藉。
雾霾的天,凄风苦雨,黄河之上大雾笼罩,迷茫朦胧,宛如鬼蜮。当马铭阳开着的直升机沿着河道飞向西南的时候,黄河岸边停泊的一艘小船轻轻无声的划离河岸,驶入河道,慢慢的往下游行进。
一个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船家汉子抬头看了看直升机腹部下闪烁的红点,低头下来,嘴角上翘,露出一抹阴森森的冷笑。
这个船家汉子,却不是金锋又是谁?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早就离开了这里,但自己偏偏就留在了下来。
现在的金锋跟昨天一比对,又换了一副造型。最普通的衣服,最朴实的面容,丢人堆里绝对没人会多看第二眼。
独自坐在船尾,架着机动小船乌达达的行进在宽阔的河道上,嘴里叼着烟,身上穿着雨披,戴着帽子,黑黝黝的脸上平静而又冷漠。
河里的冷风呼呼的吹着,绵绵的细雨颗粒打在脸上生疼,金锋禁不住眯起了眼睛。
没一会就有一艘快艇靠了上来,快艇上劲装制服的男子打量了金锋几眼,冲着金锋大声问话。
金锋操着流利的土话扯着破锣嗓子叫喊起来
“捞尸去哩。羽州上个月翻船的人还没捞上来,叫俺去捞尸嘞。”制服男子看了看小船上杂乱模糊的捞尸广告,拿起手机跟金锋的比对了一下,另外一个人男子拿着电话确认之后,快速启动,划出两道波澜快速离开。
一路南下走了一天一夜,凌晨五点多,金锋靠岸凿沉了这艘买来的n手捞尸船,潜游上岸,融入夜色当中。
到了这里,黄河水已经很浅,已经禁制通行。换上衣服再次出发,等到早上的时候,金锋已经到了中原第一大站豫州。
路上那些监控完全不在话下,还有那些围追堵截自己的关卡在自己跟前毫无半点用处。
因为,谁也不会把一个收破烂的民工放在眼里。骑着一百块钱买的人力三轮板车,带着厚实的帽子,一脸黑黑穿着褴褛的金锋穿行在豫州城的大街小巷。
车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废旧物品,一口流利汴梁城话语的金锋大摇大摆的在一群特勤的眼皮子底下跟店家讨价还价,搬上厚厚的纸壳子上了板车,轻轻一点,快速走人。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金锋板车已经堆起了一米多高的废品物件。现在的金锋就坐在建国时候一条老街的街边,嘴里吧啦吧啦的刨着本地的烩面就着馒头,黑乎乎的手在脸色擦了一下,在众多人鄙夷的眼光中,接着又大吃了起来。
板车上的废品货物已经清空,虽然已经很久没做老本行,但一上手那就是如鱼得水。
大半天的功夫赚了整整一百四十块钱。这个世道,只要肯吃苦,那就一定能活得下去。
任何苦,都没有自己苦。
“嗳。三轮过来,说你呐……”
“赶紧过来,拉货。”不远处一个半百的老者冲着金锋恶狠狠的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