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州知府气极反笑道:“镇抚使李文虺已经负罪去职了。广西阉党的战略,又岂是你区区一个百户能够决定的?”
“少主人当然可以决定!”不远处,传来梧州东厂千户钟亭的声音。
片刻后,他率领的一百多东厂起兵飞快而止,挡在杜变身前,集结列队。
钟亭大声道:“杜变是我广西东厂少主,他说的任何话,都是梧州东厂的绝对意志。想要抓人,就是对我东厂开战,我随时奉陪!”
“拔刀!”
“准备作战!”
钟亭一声令下,一百多名东厂武士拔出战刀,杀气冲天。
这下子,梧州知府和梧州参将为难了,和东厂开战的责任,他们担当不起。
而就在此时,传来一张纸条,上面是布政使杜江的字迹。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打了再说,否则我方系颜面何存?!”
杜江这话再对没有了,此时已经不是要为儿子报仇出气的事情,而是关系到方系颜面。
如果就这么被东厂吓退了,那作为广西最大派系,方系尊严何在?
“准备!”梧州参将手高高举起。
他身后上千兵马弯弓搭箭,只要一声令下,就箭如雨下。
东厂武士只有一百多名起兵,只有对方十分之一,一旦开战肯定是要吃亏的,绝对死伤惨重。
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一个纨绔公子的脑残举动,竟然引得广西最大的两个势力集团爆发武装冲动,而且可能直接开战。
要知道,双方在打击厉氏上是有合作空间的。从中可见杜江之强硬,绝对不愿意被东厂讹诈,宁可战斗也要逼退东厂夺回方系颜面。
梧州参将大声喝道:“我倒数五个数,尔等若还不退开,那格杀勿论!”
他身后上千名士兵弓箭瞄准了东厂一百多名武士。
“五,四,三,……”
钟亭焦急地望向杜变,这一开战真要吃亏的,东厂在梧州府的势力太薄弱了,他这个千户已经把所有骑兵都带来了。
如果这一战,这一百多名东厂起兵全部死在这里,那钟亭也只有以死谢罪了。
然而,此时杜变是绝对不可能退缩的。
退缩,就代表着整个阉党妥协。
杜变闭上眼睛,释放精神力感应,心中暗自计算,应该快到了。
忽然他眼睛一亮。
“来了,果然赶到了。”
梧州参将继续倒数:“三,二,一……”
倒数结束,梧州参将寒声道:“是你们自己找死,怪不得我们。”
然后,他大手猛地落下,就要下令攻击。
“嗖……”黑暗中,一支箭射来,直接将梧州参将的手臂射穿。
“谁敢动手,谁敢动手?”
李文虺另外一个义子,桂王府副总管太监李陵骑着战马,从黑暗中飞奔而至。
梧州知府和梧州参将见之大怒,你一个藩王府的太监,也敢来管这事?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陵,你找死吗?”梧州参将厉声吼道。
“梧州参将,你那一箭是本王射的,你是说本王找死吗?”另外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一个身穿金黄王袍,头戴金冠的威武男子,骑着白马从黑暗中飞驰而出,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李陵高呼道:“桂王殿下驾到,所有文臣武将,放下武器,跪迎!”
顿时,所有人色变!
梧州知府,梧州参将,梧州厉镜司千户,东厂千户钟亭,百户杜变,东厂武士,以及在场所有士兵,全部放下刀剑弓箭,单膝跪地。
“拜见桂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桂王府的几百骑兵轰鸣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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