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吕小严长得不帅,年纪也比邢霏小,可就是这个在多数人眼里毛都没长齐的年轻人,总能靠着身上那股又别扭又聪明的劲儿让人禁不住的想会心一笑。
比如此时的邢霏就是。
她站在空下来的大厅前,脚下是顺着绵帘越狱进来的阳光,苍白的一片,顺着鞋尖一路延伸到对面的走廊。
不知道是谁在打水的时候忘了关紧水阀,在邢霏朝那边看的时候,有滴答滴答的声响回应似的朝这边传了过来。
邢霏望了一会儿,确定吕小严留在楼里没离开,这才揪了揪衣角,转身朝回走。
虽然吕小严偶尔的不靠谱也让邢霏担心自己把傅绍言交给他的决定是否正确,但她此时的心也是清楚的,想查案子,就不能让傅绍言这么跟在自己身边,整天龟缩在屋子里。抛开案子,对傅绍言也是,想让他站起来,就不能让他整天窝在一个地方。
只不过,想到什么的邢霏猛地回头,再一次朝外面看了一眼,嘴里喃喃地嘀咕着:“撩那么快,不会是把傅绍言扛走的吧?”
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被颠簸感鼓捣的七荤八素的傅绍言,邢霏脸色不好,想折回去看看,脚甚至都没来得及挪,就被口袋里响起来的电话绊住了,郑植发消息过来,让她把刚刚的材料拍照发过去。
也是这个打岔,让邢霏放弃了再出去一探究竟的念头。
伴随着宿管“阿姨”房门的关闭,男宿又恢复了午后的安静,微弱的气流钻过挡风绵帘的缝隙吹进来,把空气中做着自由落体的尘埃吹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浪花。
在离正门有段距离的走廊那头,吕小严也被这间屋子里厚重的霉味儿刺激得犯了鼻炎。
他是被人带过来的,而那个人此时就站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弓着腰铺着床,床头位置摆着一个板凳,板凳上头放着一碗敞开凉着的杯面,只不过汤早没了热气,杯里泡的也不是什么方便面。
吕小严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挠耳朵的工夫瞥见杯身上螺蛳粉仨字,瞬间对这间屋里那股难以名状的味道有了新认知,索性基本礼仪也顾不了了,直接扯起领口把鼻眼堵了个结实。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把我带这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