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的脸上堆满了不满,眉宇间拧成一团,嘴角挂着一丝不屑,“哼,自身条件平平无奇,却心高气傲如云端之鹤。不嫁也罢,这世道想要求我牵线搭桥之人能排到村尾去,少你一个不算什么损失。”
吴母听完这话,心里像被重锤击中,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一时语塞。
她深知自己的确不应盲目追求婚姻,心中暗暗决定,即便是孤身一人,也要活得精彩。
于是,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不再去理会那尖酸刻薄的话语。
然而,在一旁静静观察的吴母,内心却是五味杂陈。
她明白,吴玥已届婚嫁之年,婚事一旦谈崩,村里的闲言碎语便会如同春风中的野草,肆意蔓延。
哪怕只为吴母寻一门平凡的农家婚事,也好过让她在家空等那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大户人家的提亲。
想到这里,吴母果断从宽大的袖筒中取出了一小叠铜板,总共一百文钱,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媒婆面前,“是我家丫头年轻不懂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她的终身大事,还得靠您多费心,如有合适的人选,请一定告诉我们。”
媒婆瞧着那沉甸甸的一小沓钱,脸上的不满渐渐散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毕竟,在这十里八乡,她的做媒之术无人能及,这份自信让她在任何场合都显得游刃有余。
但转瞬之间,当媒婆发现手中不过寥寥百文,脸上的笑意便僵住了,两声刻意的咳嗽打破了尴尬的沉默,“哎呀,这点银子要想办成大事,恐怕是难上加难。那些有头有脸的大户,邀请我去做媒,出手都是成倍于此的阔绰。不过嘛,钱财虽少,也表了一份心意,我就按这个标准尽力而为吧。”
话音未落,吴母连忙摆手阻止,眼眸中闪过一丝焦急,“别,别这样,我立刻回家再拿些钱来。请您务必认真考虑,我家丫头的婚事全靠您了。”
说罢,吴母便欲转身进里屋取钱。
望着吴母憔悴的面容,吴玥心想,从吴母本就不丰的嫁妆中取钱实属不妥,还是由自己先行垫付为好。
此时,一旁的关桃花感受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她觉得自己继续留下似乎并不适宜,便找了个借口想要离开,“那个,吴母,我家里还有一堆活计等着,特别是那几只鸡还没喂,我还是先回去看看。”
吴母正忙得不可开交,哪还有心思关注关桃花的去留,只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自行离去。
关桃花刚迈出大门,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屋内传来,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