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的鬼佬轻轻咂嘴。
这老夏,不帮忙就算了还在那拱火呢?
不过似乎对这个姑娘并没有什么用处啊……
“唉……真是的……”
最后,鬼佬一边抱怨着,一边从树丛中走了出来。
“?”
冯宝宝疑惑的望着这个明目张胆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次不打算偷袭了哇?”
“我有件事情想要确认一下。”鬼佬淡淡的回答着,同时摆好了架势。
“哦?”老夏也有些疑惑的看着鬼佬。
这家伙明明最擅长的就是隐蔽刺杀,为什么突然间改变战略了?这是想干嘛?
哗啦啦——
雨水不断的拍打着地面,鬼佬在泥泞的草坪上挪动着脚步朝着冯宝宝缓缓靠近。
而冯宝宝依旧是像之前一样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眼中既没有杀意也没有其他任何情感,只有最纯粹的专注。
“真是让人有些失落啊……”
鬼佬心中这样想着,随后身形消失在原地。
冯宝宝同样如此。
当两人的身形再次出现之时,已经交错而过。
“……”
冯宝宝像是触电一般突然间身体缓缓前倾倒在地上。
而鬼佬则是轻轻捂了捂自己被击中的地方,淡淡的转身看着倒下的冯宝宝,眼中满是失望。
“哼……还真是这样的。”
一切和他推测的都一样,这个姑娘对自己完全没有杀意,根本算不上一个可以尽兴厮杀战斗的对手。
“唉?怎么回事?”
老夏没看懂发生了什么,满脸疑惑的问道,“你刚才干了啥?那个角度我完全没看清楚啊,还有……为什么一脸失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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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佬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冯宝宝。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姑娘居然还能动弹,正挣扎着爬起来。
他刚才那一下准确的命中了这个姑娘的迷走神经,用这边的话来说就是攻击了大肠经天窗穴,被击中这个穴道普通异人少说也会失去意识。
“还真是可怕的体质……只是有些可惜……”
“可惜什么?”
老夏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疑惑的问道,“我说你个鬼佬,倒是回答我老人家啊!”
“可惜的是这个姑娘虽然‘神秘’但并不危险,不符合我的预期,接下来还是由你来吧。”
鬼佬淡淡的转身准备离开。
“唉?刚才你不还打得挺尽兴的?”
老夏完全不能理解。
“我追求的是有两件,‘神秘的未知’与蕴藏在未知当中可能存在的‘威胁’……”
鬼佬淡淡的回答,“你知道的,我曾经是个职业军人,面对敌人时没有是否残忍这个概念,击溃敌人是我们的首要目的……所以判断对方的敌意对我们来说尤其重要,即使误判会带来致命的打击,我们依旧不能不去判断……越过了这道底线,我们就会沦为杀手甚至只会杀戮的机器。”
说着,鬼佬想起了他的战友在战场上面对持枪的孩子因为犹豫而被枪击的画面。
面对一个双手颤抖着用枪口对准你的孩子,身为一个军人到底是否应该开枪呢?
这样的抉择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因为这是划分‘人’与‘兽’的界限。
是选择判断失败而失去性命,还是选择作为‘人’死去。
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其拥有‘情感’,怜悯也是其中的一种,哪怕这更像是‘累赘’。
但他坚信着真正的战士都是带着‘累赘’在战斗的,这些累赘就是他们要守护的东西。
这听上去很愚蠢。
但他认为战士当有这样的觉悟与骄傲。
毕竟他们战斗就是为了要保护这些‘孩子’,如果毫无感情的将这些同样的‘孩子’抹杀掉,那么自己又是否还能被称之为‘人’?
实际情况是……他的战友之所以被枪击并不是因为判断错误,他们并没有弱小到连杀意都无法判断的地步……
只是这些孩子们开枪往往并非因为‘杀意’而是‘恐惧’。
败给‘恐惧’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们不够强大罢了。
而他不一样。
无关对错与善恶。
强大到足以面对且战胜这样的‘恐惧’,才是他所追求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