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堂厅,左拐至内院,鲁孝宁这才脸色微变,站在廊下又一次认真打量起手中的图纸,再结合虞杳自信十足的话语,他却有些犯难!
“年纪轻轻,胆量却不小!”
须臾,他抬头望着前方吐露花骨朵的石榴树,低声笑道。
但不得不说,这张图纸以及虞杳的自信确实打动了他!
西城外那块儿地,对他来说,或者是对每任知府来说都是一个大难题,原因有二;
其一,不归城没有地方军队,也没能力养足以保护一城百姓安危的军队;
以至于每次当地百姓和牧族发生矛盾,作为父母官的他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窝囊的咽下这口气,久而久之牧族越发放肆,当地百姓对朝廷也越发失望!
其二,在上述这种种无奈情况下,城西外那片区域依旧不能丢失,起码在他鲁孝宁任期内不得发生国土丢失之事!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严峻的考验,也是一个随时都会让他丢官的危险!
鲁孝宁以及他前面的几任知府都曾努力的想办法解决,可面对随时都能丢掉性命的危险,就是再大利益,也没人敢接手!
试想,有人接手那块儿土地,并投入大量人力与钱财把它打理的有模有样,然而一到冬季,牧族犹如饿狼一般扑上来烧杀掠夺,且不归城的官府根本不管,或者说是没有任何能力出面干预,在这种情况下,何人敢用身家性命去赌?
想到这儿,鲁孝宁又看看手中的图纸,精明的眼眸一定,而后抬脚朝着卧房而去;
不一会儿,换了一身夜蓝绿交领暗纹长袍的鲁孝宁出来,步伐平稳的朝着前堂厅而去。
直到走到厅堂外,侧耳静听,没听到任何交谈声后,这才面带微笑迈进堂厅门槛;
“抱歉,让二位久等!”
说着,鲁孝宁一脸笑意上前坐在主位,而后看了看新上的热茶,看了眼淡定如常的见微,复又看向与他离开前神色无异的虞杳,就笑问;
“本官多问一句,六公子这般决定,可是慎而之慎的结果?”
对鲁孝宁来说,有人能接这个烫手山芋自然是好事!
但前提,他得确定此人是否乃一时头脑发热的不成熟决定。
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他一个父母官可不能陪着丢人,沦为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