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红着眼冷声道;
“是啊!朕是母后亲自养大的,可……”
说到这儿,他闭上双眼,脑子里再次浮现以前的所作所为,以及对闽皇后的冷漠、猜测、不孝……
饱满的额头痛苦的皱起,浓密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不安的闪了闪,眼皮缓缓掀起,那双充满血丝,盛载着复杂情绪的双眼再一次盯着徐寅道;
“朕……忤逆不孝,愚昧蠢笨,不仁不义……”
尧安帝每说一个字,徐寅心肝儿跟着一颤,内心一阵惶恐,最终双腿一直软就跪下,只求尧安帝赶紧闭嘴;
“陛下,您……您为何要这么说自己?”
尧安帝缓缓垂头,盯着跪在脚边的徐寅打量几眼,便露出一个极为阴冷的笑容道;
“因为,朕本就是这般人!”
徐寅……
自己心里清楚就行,为何要说出来?
说也就算了,为何要当着他的面说?
这些话是他一个奴才能听的吗?
要了老命了!
徐寅心里苦,且无人知!
尧安帝却丝毫没有停嘴的意思,抬脚缓缓往外走,接着又冷笑着道;
“朕,残暴不仁,昏庸无道,刚愎自用,独断专行,狂妄自大……”
说着,尧安帝踏出内室,径直朝外走去,内心恐惧到极点的徐寅赶紧爬起来,小跑跟上去,心里却祈求各路神仙,以及仙去的闽皇后,让他们管管尧安帝,赶紧让他闭嘴!
许是徐寅的真心祈祷起了作用,踏出福宁宫大门的那一刻,尧安帝终于闭嘴,但是浑身冷冽的气势,让后面跟随的禁军,以及徐寅都不敢靠近。
就这样,一路漫无目的的又来到御花园的最西边,心里被一堆糟心事压的心烦意乱,神魂不宁的尧安帝,打算去御花园找个地方坐坐时;
抬头,却看见远处的湖心亭内,有一男一女正在说什么。
眼神不大好的尧安帝,正疑惑这二位是何人时,抬头只看了湖心亭一眼的徐寅,当即一愣,接着浑身一僵,后背跟着发寒,就听冷冷的声音自面前响起;
“那两人,是何人?”
尧安帝这话一出口,后面的十二禁军立即低头,徐寅也想装哑巴,可又不敢,只好硬着头皮恭敬回话;
“回……陛下,看着好像是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