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将军,但我们没有其他能快速突破的办法了。”艾斯特拉吉少校期待地看向德内尔,“您能获得空中支援吗?”
“想都别想。”
现在自由法国的所有空中力量都忙于向巴黎空投武器弹药,而德内尔现在是擅自行动,当然也不可能得到美军的空中支援。只是他虽然无法使用空地协同战术,却有别的法子对付德国人。
“你们知道曼维利耶教堂有通往郊外的地道吗?”德内尔拿起一支笔,在地图上标出了地道的位置,“通过地道,我们或许可以出其不备,迅速夺取教堂这座制高点,然后从后方消灭这里的反坦克炮。”
“如果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直接用枪榴弹把那些该死的炮手炸上天!”
“很好,看来我没有记错。”只用了十几分钟,德内尔在小镇外围找到了地道的入口。
二十多年前,德内尔送信给今已作古的前任驻堂神父庞勒时,曾被后者请求进入这密道,检查一下有没有某任神父遗留的古物。彼时的他又怎会想到,他的邮递员生涯,这段在他人乃至自己看来都算得上蹉跎的岁月,竟能在解放巴黎这样的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呢?
只是如果没有他本人带路,士兵们恐怕也根本找不到他说的那些道路,或者找到了也要费些时间。
想到此处,德内尔哑然失笑,果断端起步枪,便要头一个进入地道。他的警卫排长加布里埃尔少尉见此大惊失色,立刻上前阻拦道:“将军,别忘了您是个将军!这是您让我提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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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提醒,那就跟我来吧。”
说完,他便亲自带领士兵进入了狭窄的地道中。
穿过晦暗不辨五指的地道,德内尔就仿佛穿过了自己阴云密布的人生。几分钟后,他看到了一道微弱的亮光,黑暗要到头了。
…………
脸色煞白的孩子终于结束了折磨的咳嗽,一位长相非常英格兰的“法国修女”急忙抚摸着他的脊背,而她的同伴,另一位长相非常日耳曼的“法国修士”则递上了一杯水,同时从孩子手中拿过了亚麻布手帕。
“恐怕是肺结核,马修兄弟。”
“法国修士”回头看向教堂的主人——一个总算看上去像是个法国人的神父,以及孩子的母亲,担忧地举起了那块手帕:“一般的肺炎不会咯血。”
“哦!我该怎么办才好啊!”孩子的母亲。
“无须担心,我可怜的玛格丽塔,有了青霉素之后,肺结核已经算不上绝症了,只是青霉素可不好搞啊。”
“我知道盟军那边有青霉素。”那个修女用英国口音极重的法语说道。
“小声些,女士!德国佬就在外头!”神父慌忙制止了修女的发言,然后又低声说道,“但是现在去找盟军未免太过危险,而且即便找到,他们也未必会为我们提供药品。”
“我认识一个将军,神父。”日耳曼长相的修士也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他的为人,只要他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但前提是,我们得出去。”
日耳曼长相的修士话音刚落,从神父床底下突然响起了一句德语:“乌尔里希,你说的是我吗?”
“我的圣母玛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