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午夜的时候,再转回卧室窗外,大战止息,五人大被同眠,睡得正香。
我便敲了敲窗玻璃,然后穿窗而入。
方一落地,宝爷就扑楞一下坐了起来,一面往我这边看,一面急急伸手往枕头底下摸。
“天高水阔山头多,各路神仙显真灵,出门在外礼先行,纯阳门下在当面,不知尊驾拜的是哪座山哪座庙哪位老仙师?”
我大大方方地坐到窗边靠椅上,先报号亮名。
不过报的不是自家阴脉先生根底,而是借了普奇方的纯阳宫身份,想必他也不会在意。
宝爷伸进枕头底下的手没拿出来,只单一竖掌,行礼道:“原来是纯阳宫的仙师,失敬,非山非庙在,父子海底传,拜了茅真君,潜神在元符。”
他这意思是说自家是家传的本事,根脚在茅山派,严格说起来也算是正道大脉的旁支,不是外道术士。
这一点尤其重要。
正道大脉看不上外道术士,要是不报茅山派的根底,那接下来双方对话从身份上就不是平等的,在气势上对他不利。
“仙师不敢称,既然老同参也是我道弟子,那就好说话了。我今天过来拜访老同参,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容我穿上衣服,去书房详谈。”
“不必了,几句话的事情。”
“秘不传六耳,这里不方便。”
“不要紧,她们几个醒不过来,也听不到我们讲话。”
“啧,纯阳宫的仙师好手段啊。”
“倒叫老同参笑话了,这不是纯阳宫手段,是一点拍花子的外道术。她们四个会一直睡到明天中午,天塌地陷也醒不过来。说起来倒是多亏老同参神勇,耗尽了她们的精力,省了我不少功夫。我观老同参形状,是修了采补的法子吧。”
“仙师慧眼如炬,看得不错,我年岁大了,近两年越发精力不足,只能靠这种外道小术来养生提神。不过我采补从来不强迫,都是她们自愿的,事后给足补偿,要钱给钱,要名给名。而且无论是谁都绝不会采补第二次,绝不会短了她们的寿数。”
“老同参仁心必得善果,有此承负,怪不得这泼天的富贵会落到老同参头上。贫道,咳,我找上门看起来倒是天定的缘法了。”
“不知道仙师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不过贫道,咳,我前几天讨了个叫诸美胜的白莲术士,她留下偌大的场面没人收拾未免可惜,所以就找老同参来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