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赵昊走进来,老师故作嗓子有点干的轻咳了一声,刚才还百无聊赖的四位皇子,顿时端正身形,跪坐在书案后,准备聆听老师教学。
赵昊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拱手行礼:“学生昊,见过淳师,淳师晨安。”
没错,教他们政经要术的老师,居然是淳于越。
自从嬴政让淳于越教扶苏,扶苏就变得越发儒雅随和,但嬴政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所以又将皇子们交给淳于越教学。
赵昊看到淳于越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让这家伙教学,还不如不教。
作为老师,淳于越的派头十足,面对赵昊的行礼,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然后才回礼道:“臣淳于越见过公子昊,公子昊晨安。”
儒家讲究的是师生之礼,君臣之礼,以及兄弟之礼。
赵昊向淳于越行完礼后,还要向端坐的四位皇兄行礼,紧接着又是他们回礼,整得赵昊头晕脑涨。
像启蒙教育阶段,就没有这么繁琐,大部分时间都是玩,什么骑马射箭,吹拉弹唱,怎么嗨皮怎么玩,到了养成教育阶段,就得规规矩矩。
更可气的是,赵昊原来的记忆,还停留在启蒙教育阶段,所以直接进入养成教育阶段,他是非常痛苦的。
等赵昊规规矩矩坐下,淳于越就开始发问了:“公子昊,汝进学之前,宗室已将书简搬至你寝阁,可有提前温习?“
“啊?这个....嗯,温习了!”
赵昊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他最近都在地道里,哪有时间看书。
可面对老师的提问,根据上辈子的经验,一定要回答温习了,就算没有温习也要回答温习,这样老师就会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
然而,淳于越这家伙似乎有心给赵昊一个教训,于是顺口道:“既然公子昊提前温习了,那这《尚书·大禹谟》中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何解?”
“啊?”
赵昊面露诧异,心说这老六该不会是故意针对自己吧!
“怎么,公子昊答不上来?若是如此,那老夫只能惩处你了。”
淳于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开口道。
之前在博士宫,赵昊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驳得满朝哑口无言,让他这个大儒都没有面子。
所以在课堂上,故意给赵昊一个下马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纵使天资过人,你老师还是你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