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吁宋本就在赵昊那里受了不少气,现在听到自己长兄对自己出使之事冷嘲热讽,当即横眉冷对道:“如今不到半个月,我西瓯的领土就被秦军占领了一半,再打下去,恐怕不出十天,咱们就要身陷绝境!”
“到时候,兄长要靠一己之力抵挡秦军吗?”
“放肆!谁让你这么跟兄长说话的?”
紫发青年听到译吁宋的话,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译吁宋。
译吁宋本想开口反驳,原本怒气冲冲的诌車却突然给了他一耳光:“废物!”
“父亲.”
译吁宋被诌車这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满脸懵逼,不由瞪大眼睛看着诌車。
只见诌車冷哼一声,一把将他推开,直挺挺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秦国未免欺人太甚,前番战争,并非全是我们的过失,皆因边境秦人开荒到我国领土,被我国子民击杀。
他们出兵讨伐我国,我国主动退兵,他们却穷追不舍,誓要对我国追究到底,真是可恶!”
“君上,话不能这么说,秦国历来依法治国,对我们来说,只是杀了一些秦人,对他们来说,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尊严!”
诌車的话音刚刚落下,坐在角落里的一名黑发青年,叹息着摇了摇头:“如今那始皇帝统一了六国,正是志得意满,意犹未尽的时候,我们却主动袭击他的子民,怎叫他肯罢休?”
“当时我就劝诸位,不要为了那蝇头小利,得罪秦国,这秦国并非楚国,素有中原虎狼之国的威名,此番开渠引水,蓄势待发,想来绝不会善罢甘休!”
“桀骏,事已至此,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
诌車闻言,摆了摆手,环顾众人道:“咱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想出对付秦军的办法,否则这传承百余年的西瓯国,就要毁在吾等手中;
这样吾等便是死了,又有何面目见先祖?”
“可是,以我西瓯的势力,想退秦军很难啊!”
桀骏面露忧色地道;“原本我打算击杀那些民工,阻止秦军开渠引水,结果秦军居然派重兵守护那些民工;
后来,我打算拉长战线,让秦军寻不到我军的主力,再引诱他们深入山林,痛击他们的粮道,等时间一长,秦军必然退兵,结果秦军根本不深入山林,我军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在王翦突然中毒,打乱了秦军的战略,让我们暂时不用面对可恶的秦军,现在,就看王翦的继任者,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王翦的继任者不是赵佗吗?现在秦军由他统领.”
桀骏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紫发青年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诌車闻言,扭头看向译吁宋,冷声道;“你去了一趟秦军军营,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
“我”
译吁宋张了张嘴,正欲开口。
紫发青年旁边的一名断发少年,有些好笑的道:“除了挨揍,他还有什么收获,我看,他是被秦国公子吓破了胆!”
“姬杨不许对你三兄无礼!”
诌車听到断发少年的话,一个冷眼扫过去,后者下意识低下了头,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却听译吁宋表情淡淡的道:“赵佗虽然继承了王翦的大将军之位,但秦军军政,并非他一人总管,而是由南海尉任嚣,南海监军赵昊一起管理。”
“你的意思是,这位秦国公子也会参与战事?”
诌車眼睛微微眯起。
译吁宋点头道:“赵昊此人非比寻常,想来会参与南海战事,而且,咱们边境出现了不少奇怪的烽火台,这在王翦时期,从未有过;
另外,大秦水军似乎在进行各种古怪而有效的训练,其目的,恐怕也是为了对付我们.”
“呵,既然你对秦军如此了解,可有办法对付他们?”
紫发青年听到译吁宋的话,不由笑着问了一句。
译吁宋闻言,冷冷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转而看向诌車。
诌車见状,稍微沉吟,便抬手示意道:“说说你的办法。”
“父亲,孩儿并无对付秦军的办法.”
“哈哈哈,我就知道,三兄不过就一身蛮力,哪来的退敌之策.”
译吁宋的话音还未落下,刚才那名少年便哄然大笑,眼中更是不屑自己这位兄长。
至于那名紫发青年,脸上则挂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只有桀骏,似乎看穿了译吁宋的心思,皱着眉头道:“三公子,中原有句话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番正值我西瓯生死存亡之际,还望以大局为重!”
“这”
译吁宋语塞。
一旁的诌車目光一闪,随即表情淡淡地道:“本君自继承西瓯国君以来,一直未立太子,今日,本君就当着你们的面,谁有办法保住我西瓯国,本君就立他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