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弱尴尬地收敛了笑声,旋即端起桌上那杯温热的茶水,抿了一口,才含含糊糊地道:“太子也没那么平庸吧”
“哼!”
蒙毅冷哼一声,没有搭理顿弱,转头朝王翦道:“老将军,在下有一事不明,请老将军解惑!”
“郎中令但说无妨。”王翦笑着捋了捋胡须,点头道。
蒙毅皱眉道:“先帝在南海的时候,可提及过储君之事?又是否提及过对长公子和家兄的不满?”
闻言,王翦想了想,摇头道:“老夫当时身重鱼毒,神志不清,多亏秦王昊和夏无且及时救治,才得以保住性命,陛下来南海的时候,老夫尚在休养,并没有过多交流”
“也就是说,先帝当时并无立储之意,更无立少皇子之心?储君大事,先帝不可能不与老将军商议!”
“这”
王翦有些惊讶蒙毅的敏锐,支吾着说不出话了。
却听一旁的尉缭沉声道:“不管先帝是深思熟虑,还是临时起意,册立胡亥为太子的诏书,也看不出真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话虽如此,蒙毅还是想表明蒙家的态度。”
蒙毅豁然站了起来,愤慨道:“我蒙家纵使有错,也绝非大错,家兄纵使有罪,也罪不至死,蒙毅被贬代地,也要让天下人明白,非蒙家负大秦,乃大秦负蒙家!”
说着,忽地淡淡一笑:“就算蒙毅死在代地,也能挺着腰板见先帝.”
“这”
三人互相对视,皆无奈地叹了口气。
片刻,顿弱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道;“郎中令真要奉诏去代地?要不去找下秦王昊?他应该会帮你!”
“不用了。”
蒙毅摇头拒绝道:“我蒙家一直忠于先帝,忠于大秦,从未想过另投明主。唯其如此,家兄才甘愿死罪下狱!
秦王昊纵使有夺权的能力。然,得位不正,又如何让天下人信服?我蒙家三世积功于大秦,难道要侍奉乱臣贼子?”
“荒谬!”
尉缭闻言,也豁然起身,怒道:“老夫弟子根本不屑那个位子,何来的乱臣贼子一说?莫非普天之下,就你蒙家清高?”
“息怒!息怒啊老国尉!”
眼见尉缭与蒙毅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顿弱连忙出言劝阻二人道:“咱们都是先帝的老臣,何至于此啊?有话好好说嘛!”
闻言,蒙毅依旧没有理会顿弱,表情淡淡地看向尉缭:“先帝封公子昊秦王之位,看似是将大权集中在他手中,又何尝不是试探他?他如果敢真的杀弟夺位,你看大秦是否容他!”
“容不容他,且不说。”
尉缭冷笑道:“蒙家若都像你们兄弟这般迂腐,怕是谁也容不下!”
“哼!”
蒙毅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然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小亭。
顿弱目送他离去,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呢喃道:“公子最终还是不能得蒙家相助么.”
“迂腐之人,何足挂齿?”
尉缭不屑一笑,随即看向王翦:“老匹夫,你王家如何?”
“先帝丧事结束,老夫不日将会返回频阳,安度晚年,朝中之事,怕是有心无力也.”
王翦笑着站了起来,然后扭头看向尉缭:“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还争那些作甚,儿孙自有儿孙福,不就是一个关门弟子么?大不了再找一个!”
“这是什么混账话!”
尉缭双目一瞪,有些不满地道:“关门弟子也是随便找的吗?”
“呵呵.”
王翦笑了笑,没有再理会尉缭,便径直走向亭外。
而当他正准备登上马车,离开树林的时候,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顿弱,笑道:“上卿记得替老夫传句话.大位在时势,时不同,势不同,方略不同。”
说完,便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这话.”
尉缭愣了一下,不由扭头看向顿弱:“传给谁?”
“难道是秦王昊?”
“不像.”
“不像?”
“老夫弟子并没有争位之心,这句话,对他无用。”
“那”
顿弱反应了一瞬,忽地想起一个人,不由脸色微变,心说这句话该不会是传给陛下的吧?
老将军也知道陛下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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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