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陈平呵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然后朝曲甫点了点头。
曲甫再次心领神会,将嬴子阳提了出来。
此时的嬴子阳,口中塞着布团,想说话都说不出口。
只能恶狠狠的盯着陈平,但陈平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便自顾自地道:“既然你这么识时务,本官也懒得跟你废话,你可认识他?”
白羽仔细打量了嬴子阳一眼,点头道:“认识!泾阳君!”
“哦?怎么认识的?”
“他曾来我们商行做客,是我阿父接待的他!”
陈平微微一笑,又道:“那你阿父跟他说了什么,他又从你阿父那里获得了什么?”
“这”
白羽迟疑了一下,旋即盯着口不能言的嬴子阳,冷笑道:“他替嬴成蟜办事而来,从我阿父那里获得了三千金黄金。”
“呜呜呜——”
嬴子阳闻言,双目圆睁,恨不得将白羽生吞活剥了。
陈平身旁的两名壮汉,瞬间将他按住,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却听陈平又道:“那他替嬴成蟜办了什么事?”
“具体事项,乃我阿父与他密谈”
“嗯?”
“哦哦哦,我知道,我知道!”
眼见曲甫手中的鞭子再次抽来,白羽连忙改口:“他让我阿父偷偷跟异族做生意,贩卖火器给异族”
“呵呵,孺子可教也!”
陈平笑着挥了挥手,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嬴子阳:“听说泾阳君与赵府令关系密切,那赵府令,是否也参与了此事?”
“呜呜呜——”
嬴子阳瞪大眼睛,瞬间反应过来。
但陈平却没有再理他,又转头朝曲甫道:“那个赵池,也想办法让他承认贩卖国家机密之罪”
“诺!”
曲甫应诺一声,然后拍着胸脯笑道:“上官放心,属下最精通的便是此道了。”
“嗯,有劳了。”
陈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两名壮汉离开了地牢。
“陈局长,这样屈打成招,真的有用吗?”
出了地牢,灌婴一脸疑惑的追问陈平。
陈平轻轻摇了摇头,道:“此案,人赃俱获,就算不屈打成招,他们也活不了。之所以屈打成招,是演给嬴子阳看的;
就像肉中扎了一根很深的刺,想拔也拔不出来,整日担心这跟刺会不会跟着血管,流进自己的心脏,要了自己的命。”
说着,又扭头看了眼地宫大门,幽幽道:
“肉体上的折磨,远非心里上的折磨能比,特别是未知的命运。这也是王上的高明之处。”
“王上做事,果然与众不同。”
一直沉默不语的季布,忽地感慨了一句。
陈平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便直接带着他们离开了。
与此同时。
刚刚从胡亥寝宫回到自己住处的赵高,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清氏商行发生的事,不由怒火中烧。
“该死!该死!这嬴成蟜真是该死!居然瞒着老夫算计赵昊!难怪让老夫收拢清氏商行的产业!原来是为了算计赵昊!”
“在嬴政那里没讨到便宜,还想去嬴政儿子那里讨便宜?也不看看你什么货色!离了老夫,你算个什么东西?!”
“还有嬴子阳那个蠢货,居然选择跟嬴成蟜合谋,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真是瞎了眼,才找上你们!”
赵高歇斯底里的一阵咆哮,将今日所有的郁闷都发泄了一空。
那名向他禀报的心腹,吓得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高才收敛自己的情绪,沉声道;“赵池是被谁的人抓走的?”
“据说是黑冰台.”
“黑冰台?”
赵高眉头一皱,隐隐感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黑冰台是顿弱在掌管,按理来说,顿弱没理由插手一介商行的琐事,除非.
想到某个可能,赵高忽地觉得,自己有必要去见一见李斯。
尽管因为胡亥的事,让李斯对他产生了一丝嫌隙,但这种时候,他还不能跟李斯闹翻,否则,他将独自面对赵昊。
只有夹在李斯和胡亥中间,他才能居中图谋,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