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没想到这位明显是公子高之人的御史这么大胆,居然当众支持公子高夺位。
“放肆!哪里来的狂妄之辈!真当我大秦的律法是摆设吗?岂容你胡言乱语?”
说着,冯去疾就义愤填鹰的下令:“来人!将这乱法之人拖下去候审!”
“诺!”
庙外的黑甲应诺一声,很快便要去捉拿这名青年御史。
然而,正当黑甲靠近他的时候,公子高的声音却突兀响起:“且慢!”
“嗯?”
众臣微微一愣,似乎也没想到公子高会亲自站出来。
却见公子高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正准备抓捕青年御史的黑甲,想也没想的便停了下来。
很明显,即使面对大秦丞相冯去疾,他的权势也不落下风。更别说还在他背后支持他的李斯等朝廷众臣。
“怎么,君上也要乱法?”冯去疾眯眼道。
公子高笑了笑,没理由离他,转而将目光落在那名青年御史身上:“不知御史高姓大名?”
“回君上,下官姓张,名良,字,子房。”青年御史略微躬身。
公子高仿佛恍然点头:“原来是张子房。不知子房何以认为本君可堪大任?”
“纵观先帝诸子,期望最高的,莫过于长公子扶苏,可惜长公子扶苏宽仁无度,不善权谋,且与儒家纠葛不清,故而不得先帝赏识,这才有被贬九原之事。”
张良侃侃而谈道:“除长公子扶苏之外,下臣觉得最合适继承大位的,恐怕要属秦王昊了。甚至秦王昊若愿意争位,就算长公子扶苏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秦王昊特立独行,且同样不喜权谋争位,这才使原本不被看好的少皇子胡亥有了可趁之机,被先帝立为太子。”
“但我大秦若想走得更远,怕是靠不了懵懂无知的太子。”
“所以。”
说到这,顿了顿,又躬身道:“下臣以为,相比在太子之位上碌碌无为,且让举国蒙羞的胡亥,协助丞相处理国事数月,且颇有建树的岐山君,更合适继承先帝遗志。”
“呵!”
一名地方郡守听到张良的话,冷笑出声道:“依你这么说,我大秦现在应该信奉上古禅让制,有能者居之,可以不尊秦律,不尊先帝遗诏了?”
“在下并无此意,只是……”
“行了,吾等今日参加祭奠仪式,是祭祀先帝的,没时间听你等小吏在此胡言乱语。”说着,扭头看向公子高,拱手道:“君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想废除太子,得到咱们的拥护,需拿出先帝遗诏,否则多说无益。”
“这……”
众臣没想到这名郡守如此大胆,居然敢正面硬刚。
但一看对方的座次,又瞬间明白了,这名郡守是恒山郡郡守。
据说他与王陵是堂兄弟。
如今王陵已经追随了赵高、胡亥,他自然不会亲近公子高。
眼见气氛瞬间陷入沉默,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斯,终于开口了:“祭奠仪式时辰已到,君上该主持仪式,祭祀先帝了。”
“这……”
公子高反应了一瞬,立刻便明白了李斯的意思,现在还不是争锋相对的时候。
只见他淡淡瞥了眼恒山郡郡守,然后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径自朝庙外走去。
在路过张良的时候,露出一抹微笑,显然是对张良的表现很满意。
而其余众臣见公子高离开始皇帝寝庙,也纷纷起身,跟着他走出寝庙。
此时,寝庙外的祭坛上已经摆好了三牲和高香。
巨大的青铜鼎内香火旺盛,香烟随着风弥漫整个陵园。
即使始皇帝已经驾崩快一年了,那些信奉他的老秦人,依旧无法忘怀,在祭奠仪式的号角声中,失声痛哭,跪地大拜。
而与此同时,赵昊与嬴政的挖掘行动,也渐渐露出曙光。
经过一夜的挖掘,他们距离祭祀区已经不远了。
虽然这是嬴政和唐睢第一次挖地道,但两人挖着挖着就感觉到了神异。不管前方的地道有多难挖,只要有来福和常威在前面开路,他们就挖得格外轻松。
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挖动了坚硬如磐石的地下岩层。
“陛下,秦王昊真的不是仙人吗?臣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唐睢压低声音,朝嬴政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嬴政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挖掘地道的赵昊,蹙眉道:“朕已经不知怀疑过多少次那逆子的身份了,但至今都一无所获,朕只知道这地道里有一群不平凡的人,他们教了那逆子很多未来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