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一名头戴斗篷的的中年,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压低声音喊了一句:“卫率?”
“嗯?”
阎乐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这名斗篷中年,不由满脸诧异:“李刚?怎么是你?”
“呵呵。”
斗篷中年微微一笑,旋即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阎乐道:“看来,郎中令对你这个女婿,也不是那么信任啊!”
“哼!”
阎乐冷哼一声,不置可否地道:“我只是想不到,你会背叛李斯!”
“能说出这句话,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在下的事。罢了,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毁掉李斯!”
“你为何这么做?还有,我为何要信你?”阎乐有些警惕的问道。
虽然李刚能靠近他,说明周围的护卫已经验证了李刚的身份,应该持有赵高给予的信物,但李刚在李斯身边当了十几年的管家,他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
却听李刚笑呵呵地道:“阎卫率不信任在下,在下也能理解,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反正在下与李斯有大仇,郎中令是知道的,如果阎卫率还是不信……”
“算了,无需多言,你有秦王昊的消息吗?”
还没等李刚把话说完,阎乐就摆手打断了他。
因为阎乐忽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演的是无间道,应该忠心的是赵昊,而不是赵高。
至于赵高、李斯之间的狗咬狗,他才不在乎。
“没有秦王昊的消息。但有那场令人大快人心的宴会的消息。”李刚笑着答道。
“你说的是公子高那场满天泼粪的宴会?”阎乐有些古怪的问道。
李刚抚掌一笑:“对啊!可解气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段!”
“那晚我本打算去捣乱的,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但以我的能力,却做不到那晚的事情!”
“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笑着道:“也正是那晚我有捣乱的心思,才探查到了另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阎乐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刚。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李刚了。
当初在九原郡杀的那个李福,似乎与李刚是兄弟。
难不成,他背叛李斯是为了替兄弟报仇?
“阎卫率想必应该知道,秦王昊在咸阳的心腹,包括跟他亲近的人,都被公子高抓了。想来公子高是想利用这些人质要挟秦王昊。”
李刚唏嘘着说道:“可惜那晚的宴会只是一个声东击的计谋!那些被公子高囚禁的人质,又被秦王昊的人救了。”
“还有这种事?”
阎乐再次一愣:“那秦王昊已经出手了?”
“这个在下不太清楚,但岐山君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人质被救,也只搜查了一次。”
“如此说来,岐山君应该还有后手。不过,咱们的任务是拖延时间,让岐山君不能顺利主持祭奠仪式,等岳父和太子回来。”
“那郎中令和太子回来,能斗赢岐山君和李丞相吗?”李刚试探着问道。
“呵!”
阎乐冷冷一笑:“不能赢,咱们都得死,你说呢?”
“这……”
李刚迟疑了一下,又忍不住道:“那郎中令和太子几时能回来?”
“行了,别想那么多,做好岳父交代咱们的事即可。”
阎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然后抬头看向前方,眯着眼道:“好戏马上要开始了。”
……
与此同时,始皇帝寝庙那边。
公子高一番激情演讲,收获了很多老秦人,皇室宗亲,以及地方郡守的心。
现在,整个祭奠仪式,一改之前的冷寂,便得逐渐火热起来。
公子高与李斯对视一眼,后者面带微笑的走上台阶,在众目睽睽之下,站在科学院研制的最新扩音喇叭前,环顾台下的众臣与将尉。
这是他第一次脱离始皇帝,以这样的方式主持大朝会,那感觉不可同日而语。
却见他轻咳一声,面色肃然地注视台下的众人,朗声道;“秦政实施,如江河行地,天下臣民欣奉亲法,尽知本分。其所谓的六国复辟,如星星点点,不足为虑!”
“正如先帝所言,复辟暗潮乃一群藏头露尾的魑魅魍魉作祟,在统一新政的大潮下无所遁形,最终无影无踪。”
“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