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作于正统十四年12月的那篇对瓦剌方略,完全是狗屎,臭不可闻,胡言乱语,是垃圾……”
岳川澪读的时候一本正经,极力想模仿出皇帝的威严,可是她的面孔非常稚嫩,声音非常清越,读出来的内容却是如此粗俗不堪。
这强烈的反差,让众人见了都忍不住想笑。
卧槽,朱祁镇可以呀,对自己的否定居然能做到如此彻底……王贺弟刚才也没细看云锦上的内容,此时听岳川澪读出来,也忍俊不禁。
“经过近一个月的北境征战,朕对瓦剌人有了全新的想法,在此将它写出,以示后人……”
“......”
“另,有人质疑朕的撤退路线选择失误,说朕被王振误导,导致酿成大错,朕在此严正声明,此事与王振毫无关系,朕做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具体考虑如下……”
“......”
岳川澪绘声绘色地读完。
报告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向蔡栾贤,后者脸色发白,目光呆滞,显然完全没预料到会遭受如此重击。
人家明英宗是方略的正主,他都说那篇方略是狗屎了,这件文物还有何价值呢?
它的价值,恐怕跟明英宗吐过痰的一方手帕没啥区别吧。
“导师,我该怎么办啊,嗷嗷嗷……”刘明豪突然扑通跪地,抱住马文忠的大腿使劲干嚎。
刘院长见状浑身一震,连忙关切地询问:“马教授,人家蔡先生都没哭,你这学生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刘院长,他的毕业论文是论证明英宗的撤退路线源于被王振误导,你说他该不该哭?”马文中苦笑着回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已经彻底心凉了。
蔡栾贤给他准备的大杀器被原主说成是狗屎,他精心指导得意门生写出来的论文竟然被事主亲口证伪,副院长之位铁定要花落辛奎松了。
马文忠突然之间,人生已经看不到半点希望。
“原来如此……”刘院长理解地点点头,觉得刘明豪确实有痛哭的理由。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是明英宗写的!一定是有人伪造的,让我看看!”蔡栾贤突然像是发疯一样,冲上前要抢岳川澪手上的云锦。
“拦住他!”魏管家挥挥手。
几个随从立刻走上去,排成一排挡在岳川澪面前,果断阻止蔡栾贤抢夺云锦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