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多年未曾真正面对彼此的夫妇,在这一刻静静地坐在一起。
过去的五年里,每当侯爷前来,叶氏总是刻意回避,两人的距离似乎隔着千山万水。
而今日,张嬷嬷识趣地退至门外,留给他们一方私密的空间,好让他们能够坦诚相对,弥补多年来的空白与遗憾。
“舒舒,这些年来,你是否能放下心头的怨气,不再怪我了呢?”
江侯爷的语调温柔而带着几丝无奈,那高高在上的永定侯光环在他所爱之人面前悄然褪去,剩下的只有对妻子的深深愧疚与恳求。
叶氏望着眼前这个曾经共度风雨的男子,她的眼神坚定而温和,仿佛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我找到了我们的女儿!”
这一句话,让江侯爷愣在当场,他确实未曾预料到叶氏竟有此等能力寻回那个遗落的孩子。
为了避开这个话题,他迅速转移了注意力,提起了另一件事:“舒舒,我这次来,是希望你能回京帮我一起准备月儿的婚事。贵妃已经在陛下面前请求恩准,计划趁着熠阳将军凯旋归来,将月儿封为县主,而钦天监也早已选定了良辰吉日,礼部正在为月儿与三皇子的婚礼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月儿虽非我们亲生,但你这些年待她如亲女,尽心尽力。她每年都会往返江南与京城,一半的时间留在京中,另一半则陪伴在你左右,其孝心可见一斑。难道你真的忍心在她人生的重要时刻袖手旁观吗?”
叶氏闻此,心头如被针扎,痛楚难当,不自觉地用手按住了胸口,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刺痛,夹杂着对命运的不甘与无奈。
江炳荣的言辞仿佛一把无形的锁。
这份无奈与痛楚,使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腔内似有一块巨石压迫,让她难以顺畅地吸进一口气。
江侯爷见到此景,脸上顿时失色,慌忙欲去召唤侍卫与医官。
但叶氏迅速从袖中掏出了随身携带的小瓷瓶,那是她应急用的速效救心丸,毫不犹豫地吞下了十几粒,才勉强压制住那股汹涌而来的窒息感,她沙哑着嗓子阻止了江侯爷:“站住!我还没那么脆弱。”
紧接着,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不容忽视的坚韧:“月儿是我的女儿,韵儿同样也是!如果你坚持不肯承认她的身份,不给她应有的名分,那么,我们可以和离。我将带她回叶家,叶家自会为她正名,给她应有的地位与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