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万氏与江氏正眼巴巴地望着她。
若是答应了彭氏的请求,她们定会立刻跟进要求。
王莲娟原本欲言又止,想要推托说是药田和酒坊均为韵儿一手操办,应由韵儿来做决定。
但她又不忍心将这棘手之事抛给一个尚年轻的女孩去处理,那未免显得自己太过无情。
正当王莲娟准备硬起心肠,断然拒绝并让彭氏自行解决娘家的问题时,桌下凌瑾韵轻柔地捏了捏她的手。
王莲娟恍然大悟,随即巧妙地化解了这份尴尬,“娘家是每个女子情感的寄托,谁不想自己的娘家繁荣昌盛呢?但这件事上,你们看着我也是无济于事。咱们家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光景,全凭韵儿夫妻二人的努力,用人之事,本该他们当家做主。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回家,我也乐得享享清福,不再费心这些琐碎了。”
这一番话,既体现了对韵儿夫妇的认可,又巧妙地回避了直接的决策。
彭氏的眼神中透露出更为强烈的期待。
她向婆婆提出想要份活计时,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担心会被拒绝或是遭受白眼,但转向小婶子凌瑾韵时,这份紧张感便减轻了许多。
在她看来,作为大嫂向小婶子请求些事情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凌瑾韵素日里在家中以好脾气着称,待人总是和颜悦色,温柔可亲。
然而,彭氏那欲言又止的嘴还没来得及张开,凌瑾韵已是一脸温柔地笑道:“大嫂、二嫂、三嫂,你们先别急嘛,药田就要进入播种季节了,随之而来的是繁重的管理和收获工作。而且,往后收购糙酒的难度也会增加,酿制美酒所需的粮食我们需要自行采购。无论是收粮、还是酒坊的日常作业,每一环都需要人手,不必担心找不到活儿干。”
凌瑾韵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家雇用工人也是要有条件和规矩的。三位嫂子若想帮助娘家,心情我完全理解,可也不能因此影响到我们自家的生意,特别是酒坊,它与杏花楼之间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若是酒的质量有问题,不仅收不到应得的款项,还可能面临赔偿损失的风险,这点,我想你们的丈夫应该也有跟你们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