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枯枝落叶,就是新鲜叶子,挠两下甚至是用力揉两下,也不至于是黏糊糊的手感……她挠的时候也没用多大劲儿,皮儿再薄再嫩也不至于抓出血了吧?
越是这么想,陆淼越是觉得奇怪,缓缓抽回手查看,等看清指尖的东西,她瞳孔剧烈颤动,一个哆嗦,浑身汗毛力气,身上热出来的汗都冷了下去。
“啊——”
一声惊叫,几只野鸡“咯咯咯”飞窜出棉花地。
与此同时,附近生长茂密的棉花地里,陆续冒出许多个或新或旧的草帽顶,“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谁啊?”
“什么情况?该不是被蛇咬着了吧?”
“蛇有什么好怕的?咱们这儿又没个毒蛇。”
附近干活的老庄稼把式们,胡乱扫视周边的田地,想看看是哪边的动静。
“话是这么说,可咱们本地人晓得,外头来的知青就不一定了。人家都是城里来的,说不定连蛇长啥样都不晓得呢!”
地垄间一阵哄堂大笑。
贺宏进也在附近干活儿,听着周边闲唠嗑的议论声,他把手里清理排水沟的铁锹用力往土表一插,扯开嗓子道:
“手里的活儿都干完了?今年的工分都攒够了?要不要给你们搭个瓜棚,好坐下来慢慢吃慢慢唠?”
“……”
周围议论声瞬间静了下去,周围刚刚探出来打量的脑袋,一个个的重新埋下,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又继续忙活起来。
贺宏进黑脸热得皱出深褶,抹了一把汗,他摘下草帽拿在手里充当扇子扇了扇,担忧的目光扫向不远处的一块地。
果不其然,那个他最不看好的女知青已经站在了外围的田埂子上,也不知道那手怎么她了,此时此刻就搁那儿苦着一张脸使劲甩手,恨不能把手剁下去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