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无法填补、代替这份满足带来的喜悦感。
陆淼一个人吃了两只螃蟹,后面洗完手正式吃饭,她和傅璟佑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天:
“上次养在缸里的小鱼怎么样?还活着的吗?”
“小鲫鱼死了,我就丢了。其他的都还活着,偶尔丢点蚯蚓进去喂一喂,精神头也还足着。”
“还有活着的呢?我还以为都全军覆没了,这下好了傅璟佑,要是小鱼小虾都能养得住,那以后岂不是连“储备粮”都有了?”
陆淼一惊一乍,异想天开地想一出是一出,傅璟佑却是眉眼含笑,只在一侧点头附和。
小打小闹吃完午饭,陆淼让傅璟佑给她腾出小桌,她一通捣鼓,从背过来的小背篓里翻出针线和油纸包裹好的红布。
抖开红布,衡量了一下尺寸位置,陆淼就近在灶膛口捡了一小块炭,在布上小心写写画画,等写完画完,她洗干净手回来就开始穿针引线。
傅璟佑在一侧看了半晌,也没看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
可即使不知道陆淼要做什么,傅璟佑也表现出了尊重的态度,他将碗碟端出门外清洗,把厨房里的活儿收拾差不多了,又去院里侍弄起那几块巴掌大的小菜地。
傅璟佑是个闲不住的,忙完菜地里的事,又去屋前打谷场抽了半捆今年的新稻草回来。
陆淼低头忙活着缝缝补补,他就挨着她坐在门槛上,比画她脚丫的大小开始编草鞋。
全程安安静静,绝不打扰到她。
娴静的日子还在继续推进,另一边,1974-7-23大暑。
京市京北军区大学,一封边角压了褶皱的信封层层上递,终于落在了领导办公室的办公桌上。
课间午休,陆远征回办公室,刚脱下外套、军帽挂好,就看见桌子中央的信封。
纳闷往门口看了两眼,如果是部队和其他老友有要紧事,不发电报也会打电话,谁会给他寄信?
心中想法刚落定,陆远征忽然想起一桩事,赶忙走近桌前,一见信封上自己,他心里蓦地松了口气。
“鬼丫头,还记得给你老子寄信呢?还知道你有我这个老子呢?”
陆远征笑了笑,转瞬又严肃起来。
先前他是盼着他这姑娘能跟谢家的小子好,可如今情势转变,他又怕他家姑娘非谢家那小子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