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哼哼唧唧跟他撒娇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就接了搪瓷缸子,慢悠悠呼着热气小口喝着。
“水田不是可以控干犁出来种油菜吗?为什么有的种,有的反而空下来了?”
“油菜是经济作物,头年秋天种下,次年五月份才能收获,不能沾着所有地,不然年中交公粮怎么办?”
傅璟佑握着她冰凉凉的小手,给她取暖,细心解释道:
“再一个,肥跟不上,都栽上油菜,也有很大一部分长不好。”
劳心费力大半年,最后还捞不着什么收成,自然而然的就不种了。
陆淼点点头,又问:
“那为什么不种别的呢?种点菜也比空着强。”
傅璟佑诧异反问:
“这是集体的地,怎么能种菜?”
陆淼蹙眉,茫然鼓鼓嘴,又反问回去:
“集体的地就不能种菜了?这是什么道理?种上东西多少能有一些收获,人吃不了,牲口也能吃,还能卖。”
傅璟佑隐约意识到了点什么,最后却还是固执的摇摇头:
“不允许做买卖的,而且都是常见的菜种,卖也卖不上价。”
陆淼笑话他想法古板,弯着红馥馥的唇瓣给出好几种反感:
“菜的样式再常见,那也是在南方,在这一片拥有土地的地方,往城市上呢?没有自留地,东西入口的东西本来就少。”
“再说了,说的不允许个人买卖,那就不能发展成生产队副业吗?反正也是生产队的地,大家一起忙活,一起卖出去,年底或者卖完了直接分红什么的。”
陆淼手指曲了曲,轻挠了一下傅璟佑的掌心。
“南湖和燕矶中间,时不时就有固定的来往的货船,人家大城市的雪花膏可以,燕矶的蔗糖也可以,咱们的农副产品怎么就不行了?不都是“谈”下来的吗?”
陆淼的想法很新颖,傅璟佑感觉被打开了思维。
他从前怎么没想到这方面?
陆淼见他在认真思考,思索了一会儿,又说了稻花鱼的事儿。
一听在稻田里养鱼,傅璟佑更觉得惊愕诧异:
“稻田里那么点水,怎么能养鱼?太阳一晒,不都翻面儿了吗?”
陆淼指指靠窗的长桌,让他取来纸笔。
“你把禾苗当什么吗?它们不能遮挡太阳吗?”
她翻开一页,草草画了一些简笔画,边画边介绍:
“中间的沟渠砌深一点,看着田里哪一块儿地势较低,就凿个深点的坑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