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胜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大家说说，我们的凤凰自行车，那质量，是不是杠杠的！骑上十年八年，都不会有啥毛病，可这年头，好东西咋就不吃香了呢？”

“那些从香江商人生产的自行车，花花绿绿的，看着是挺招眼，可骑起来，啧啧，那稳定性，那耐用度，跟咱们凤凰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嘛，可老百姓咋就那么买账呢？”

“争着抢着去买那些华而不实的自行车。”

曹卫国叹息道：“老赵啊，我在海外出差时，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在美国，有一个灯泡，从一九零一年点亮起，至今还亮着，可那家制造这个灯泡的公司现在怎么样了吗？倒闭了，而且已经倒闭了几十年。”

“我问了，这是为什么啊？”

“人家告诉我原因了，就是因为他们生产的灯泡质量太好了，好到几十年都不需要更换，厂家和商家都赚不到钱，自然就被市场淘汰了。”

“这事儿听起来挺荒诞的，但仔细琢磨琢磨，这不就是咱们现在面临的问题吗？”

“咱们的产品质量是好，可市场它不认这个理儿。”

“老百姓现在追求的是物美价廉。”

“香江那些厂商，他们抓住了这一点，用低廉的价格，快速迭代的产品，迅速占领了市场。”

这话一出，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这其中的门道。

赵长胜更是眉头紧锁，手中的酒杯久久未能送到嘴边。

赵长胜：“老曹，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咱们自行车是国营厂，质量那是第一位的，宁缺毋滥是我们的原则，就因为质量太好，太结实了，就输给了香江的厂家，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

一旁配件厂的苏副厂长插话道：“市场经济，什么是市场经济，这就是市场经济，市场经济中，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生产者和提供者的经济行为高度自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没有办法。”

“咱们这些老家伙，也不能总活在过去的光环里，得学会适应，学会改变，那句话怎么说的，对了，叫：提高效率，降低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