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首面色一喜,接过青铜盒子,“不知宫小山主给本司首准备了什么?”
绥山的女子,不卑不亢,语气沉着,面对这位具有滔天权势同时又修为通天的尉州大修行者,不紧不慢解释道:“山主说胡大司首喜好耍枪,宅内便挂着一柄上等好枪,却唯独缺了枪缨,美中不足,特此准备了一束上等千里马马鬃做的枪缨,赠与大司首。”
话落,这位方才还客客气气的尉州执法司大司首便一下子沉下脸来。
天下皆知,曾几何时,胡隽便与绥山有些过节,这在中土算不得什么秘密。
自那绥山老山主退位后,原以为新晋的小山主好欺负,这尉州大司首便不惜放下身段,以虚境大修行者的姿态,仗着修为,试图教训彼时仅仅化境的绥山山主一番,谁知不仅没能讨到任何好处,还让人打掉了一束枪缨,狼狈回到尉州,丢尽了脸面,还沦为了天大的笑话。这也让这位大司首深刻意识到,能够坐上清风榜第一的人,究竟有何等恐怖。
从那以后,胡隽的八尺长枪,再不挂上枪缨,以作教训,刻骨铭心。
大司首面色阴沉,目光停留在千秋身上,极其不善!
来自墨家的高贵青年,咽了口唾沫,不自主紧张起来,场面仅在绥山女子的三言两语间,便剑拔弩张。
这位特从柳州到来,排在清风榜第十五位的女君子,丝毫不惧,同样以冷厉的眼神,与执法司大司首对视着。
许久,大司首冷声问道:“你不知我与你们山主的过节?”
胡隽的声音带着恼意,本以为对方会摇头,谁知那女子竟露出了一丝笑容,她道:“我自然知。”
胡隽勃然大怒,使了几分力,将青铜盒子重重拍在桌上,盒子完好无损,桌子却嘎吱作响,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他本作为尉州官府内,最具官威的执法司司首,应当时刻保持不怒自威的掌权者形象,此刻却咬牙切齿,怒声骂道:“好一个宫枭漠,好生算计,好生猖狂!”
女君子千秋,冷不丁笑着吐出一句:“并非猖狂,山主实属诚心恭贺胡大司首。”
大司首眼看便要起身,怒目圆睁,盯着千秋说道:“你既然知,还敢前来,你不怕我现在就一枪点得你魂飞魄散?!”
墨辞白胆战心惊,正以为事情越发不可收拾,却瞥见身旁的女子风轻云淡,死死盯着执法司大司首的怒颜。
她一字一顿,吐出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