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荷华当真不是一个很好教的学生,在武艺上尤其如此。
虽然很听话让她练习耐力她没有发声,但却她不停地在问“弩机真的是最简单的武器,有没有更简单的?”
一个下午,许栀手肘酸得没法,她也为了能在王姮面前给她哥哥多招点好感,还是很努力的保持了长达一个小时的静止。
她真的再不觉得发弩箭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阿姮姐姐,这当真是最容易的?”
偏偏她还叫了她这般亲昵的称呼,又异常地乖巧,王姮想要罢工也没办法。
“公主,这的确是最简单的防身术。您若手拿不稳,极容易偏斜。箭射程不远,也射不直,更别说射得准了。”
“好吧。那我努力!”
许栀燃起了斗志,直到她连续三次准确地打落了放置在树叉之间的一块黄土,这才罢休。
王姮也总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许栀迎风看着不远处凝缩成一个点的邯郸城。
心脏忽然一阵痉挛。
夜色临近时
来人姗姗来迟,一个被霜风打得乌七八糟的老者翻身下马。
巡逻的秦军差点把他当成了贼人。
顿弱的衣服上全然已经要湿透了。
棕枣色的马儿累得不住地喘气。
“是,是顿弱上卿,快迎!”
“先让上卿接风洗尘一番。”
顿弱颤巍巍把怀中一卷纱样的图拿出来,“不必,此中乃邯郸辎重所在。”
“上卿!”
顿弱已然晕了过去。
“快叫军医!”
许栀听到帘外变得嘈杂。
“是顿弱和李贤他们收到我们的消息回来了吗?”
“听军医讲好像只有顿弱上卿一人。”
许栀身子一僵,一种极其诡异的惶恐与恐惧占据了她。
“公主!?”
阿枝见她掀开被子,堪堪系好衣服,披上了件裘衣,很是着急地出了帐。
红光金色的火把在夜间格外突兀。
只觉寒夜空空,月色如霜,在地上结了一层海盐的壳。
一切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