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被血液浸透,呈现出一种深褐色。
头颅不翼而飞,只留下一截参差不齐的脖颈,边缘的肉模糊不清,仿佛被什么锐器生生斩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那是新鲜血液与死亡交织的气息。
血迹斑斑,从床板上延伸到地板,形成了一条条暗红色的溪流,在低洼处汇聚成血泊。
船舱的门微微敞开,随着船体的摇晃轻轻摆动,
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似乎在诉说着不久前发生的悲剧。
秦湘湘拎着验尸箱,正在给死者验尸。
疾冲和季然将整艘船的人,都叫到甲板上问询。
有人不服气得叫嚷起来:“你们谁啊!凭什么听你们的!”
当瞧见季然拿出东厂令牌后,顿时安静如鸡。
如同一只鹌鹑般乖乖听话。
问什么,便答什么。
官船上同样搭载着其他乘船官员,他们均未发表任何反对的意见。
疾冲问同那崔昌范一起同行上任的武将:“昨日可曾听见什么动静?”
武将摇头:“未曾,昨夜睡得比较沉,并未听见什么响动!”
疾冲又问船医:“昨日崔大人腹泻,是你开的药吧,药里可有助眠得东西?”
船医脸还白着,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那药只是治疗腹泻之用,
绝对没有助眠功效 ,您要是不信,等船靠岸,您拿着方子或者药渣,随便找个药堂查证一番!”
疾冲点头,通过对方神情和心声,都证明没有说谎。
比起他温和得问询方式,季然则要凶残些。
只见,季然对着昨夜值守巡夜的船工,露出阴森笑容,恐吓道:“知晓本千户在东厂干什么吗?”
船工小莱不自觉瑟瑟发抖,顶着对方威压,拼命摇头。
“执掌刑讯,刎勾是本千户用得最顺手得一件刑具~”
“若是敢欺瞒,本千户便带你去东厂地牢尝尝刎勾的滋味!”
小莱抖得更加厉害,眼底都快蓄满泪水,他哆嗦道:“不...不敢..”
季然这才满意伸手,拍了拍小莱肩旁,俯视问道:“昨夜值守巡逻时,可有瞧见什么可疑的人影?”
小莱面露迟疑之色,犹豫踌躇片刻后,才磕磕绊绊道:“瞧...瞧见...一个湿漉漉...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