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糖果和糕点,习惯了他每次的打招呼,习惯了他偶尔说起剧组无伤大雅的小八卦。
她总是懒洋洋地趴在收银台里,要么玩游戏要么涂涂画画。
画画的时候她总是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曲雾也会特意把通往吧台的小门关上不让任何人打扰她。
不画画的时候,她不是打游戏就是在睡觉,一本漫画书盖着脸,只露出白皙小巧的下巴和纤长的脖颈,叫人看着就有些想伸手拿开书本看看她沉睡的脸——会不会也像猫一样可爱漂亮?
就是太爱吃甜了,让人忍不住担心她的牙和身体。
如果能更进一步,他倒是很想……很想什么?
警钟突然被敲响,脸上淤青还没散光的乐悦突然的抬手,按了一下脸上的伤。
痛觉让他清醒了一些——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感情上的越界。
我是猎人。
他默默地这么想道。
猎人是不能对猎物心动的。
想是这么想,但却忍不住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多跑几个地方,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寻找包装漂亮味道也不错的糖果。
温璨依旧偶尔来。
次数不多。
但每每来了叶空就会兴致很高地跑出去,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咖啡店也依旧那么冷清。
之前常在这里自习的那个心理学女生不知为何只见过一次,还鬼鬼祟祟地在门外不敢进来,曲雾看到了只笑了一声,比了个中指。
乐悦忍不住问她发生了什么,曲雾就说那人骗吃骗喝。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不是真相,但他不准备多问。
除此之外,店里还多了个常客。
听她和小金偶尔聊天,知道她是数学系的,多半还和叶空有些不对付,总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叶空,却又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并不搭话。
重要的是,对他也一副爱搭不理拿鼻子看人的表情。
乐悦有些不解,却依旧保持沉默,从不多嘴。
钓鱼的时候,垂钓者总是要安静才能等到大鱼上钩——他一向很清楚这个道理。
漫长的等待后,在一个静谧的午后,他终于等到了。
叶空在画画,曲雾在敲键盘。
他一如既往带来了满满一兜糖果。
手指不断敲击键盘的咔哒声里,少女探头在他掌心里挑挑拣拣。
从门外的角度看来,简直就像把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掌心——虽然他和叶空都知道这距离还很远,叶空甚至没有碰到他的手。
但——
乐悦余光定在门外。
那里有一道淡淡的影子,银色的金属在他余光里冰冷的闪烁着。
他浑身紧绷,连呼吸都停滞了,任由少女挑拣着掌心的糖果,甚至没听清她说的话。
直到她抬头望来,露出明显不满的神色,他才如梦初醒:“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