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眼她空荡荡的掌心,又看了看自己手里,有些迟疑地,缓缓将东西交到了她手里。
是她用来除草的镰刀。
虽然有些钝了,可那依旧是一把刀,足以轻松割断生命力顽强的杂草,更可以轻松割断……人类的喉管。
冰凉的刀刃悄如幽灵地贴近了女人的皮肤。
她一句话都没说,女人却像被砍了头的鸡一样顿时失了声。
骤然寂静的院子里,少女松开了女人的头发,握着镰刀的手随着她的移动悠然转了半个圈。
可无论怎么移动,镰刀弯弯的弧度都始终贴合着女人的脖颈,而女人瞳孔大张,连呼吸都放慢了,整个人石头般僵硬在那里,不敢后退更不敢前进,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刀锋切进自己的皮肤。
直到少女绕到她身前,半蹲着直视她,她才勉强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干哑颤抖的气音:“你……你干什么?”
“你猜?”少女对她笑了笑。
“你……”看到她的笑脸,女人更加恐惧,“你,你开玩笑的吧……”
她还勉强挤出难看的笑来:“你怎么会这么对……这么对妈妈?你才十八岁,可不能干违法犯罪的事儿,这里,这里还有这么多小孩儿呢!对!这些孩子可都看见了!他们会害怕,还好去告你……”
她话没说完,那边突然响起一串清脆的笑声,还有易拉罐哐当哐当的动静。
女人下意识用余光扫去,只见那几个小孩子不知何时玩起了踢罐子的游戏。
喝空的酒罐被他们当足球一样踢来踢去,咣当咣当的满院子响。
叶空也朝那边瞥了一眼,又把视线收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会告我什么?”
女人心底隐隐蔓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她僵硬的发出惊惧的求救声:“救命!救命啊!孩子们!她要杀人了!”
她的声音传出去,让响彻院子的踢罐子声突然静止了。
余光中,潘芳看到那些孩子一一转头向她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