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欣更是捂着胸口直接靠在了铁栏上,一副快喘不过气的样子:“我李欣欣,好久没这么认真的跟人过招了——我不行了,我要气死了,我要死掉了!”
许泱也死死咬着牙关,手指捏着自己的黑子,捏到指节泛白。
周颂知道她对围棋的执着甚至痴狂,见状只敢小心拍了下她的背:“要不,再来一局?”
“不行了。”李欣欣生无可恋道,“小朋友技术不错,我刚才已经费尽脑力了,现在我跟跑了次一千五长跑似的虚脱,再下不了了。”
她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这样的脑力活动让我短时间内再来一次,我真的会死掉的。”
“可惜……”
“哎……”
一时间,叹息之声充斥整个侯问室。
于是也就无人注意到,有一只手,捏着一枚滚入铁栏里的黑色棋子,无声地从阴影里伸出来,轻轻放在了的空落落的棋盘上。
第二枚,是白子。
第三枚,是黑子。
第四枚,继续白子……
哒、哒、哒、哒、哒……
修长的食指与中指指尖交叠,以自然而标准的姿势夹着棋子,如幻影一般,一次一次落在棋盘上。
这动静终于吸引了许泱的注意力。
她郁郁的眼神一抬,起初只是无情绪的注视着,可很快,她眼底便有光一点点凝聚起来,直到瞳孔都紧紧缩起,堪称震撼的神情铺满了她怔忪的脸。
在她之后是垂头丧气的李欣欣。
女人抬眼看着那只不停落子的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颓然的身体就像受到召唤一样不由自主一点点撑起来,直到背脊变得笔直,眼睛瞪大,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停止。
——
她在复原。
可那是一局几乎落满棋盘的棋局。
是两个棋力接近的高手,绷紧神经极尽思考心无旁骛才下出来的棋局——甚至她们自己都记不得自己下的每一步,她们自己都无法复原。
这怎么可能?
这不符合常理。
她或许在乱摆。
……许多猜测窜过许多人的脑海,可两个棋手的反应却无法作假。
——她一个子都没有错。
随着那只手拈着黑白棋子交替落下,自己曾下过这步棋的记忆才恢复、重新浮现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