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主人公,就是我今晚一直等待来临的……雪莉。
她一个人走进来,空荡荡的,连亲卫也没有。
高斯这老头其实没睡着,他在装睡。
接着,像是说梦话一样。
『一边是天下至死不绝的灾难和万千生民,一边却是只要稍微点点头、就可以哪管死后洪水滔天的享受此生荣华富贵,还有许多佳人在旁陪伴红尘。甚至割据一方,位及顶峰……要是我的话……何必放着后者?也对……大概我确实如此,所以我成了魔鬼高斯。(苦笑)哪有人会明知道攀登险峰只有一死却仍然抛却生命去前行的?在旁人看来,选择前者也太可笑了。』
『我确实很可笑。』寡人不得不同意师父的“梦话”。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是么?』高斯抽出握着酒杯的手,放在后脑。
『我不后悔,我宁愿自己不得所终,也要为天下人都能幸福无憾而前进。』
『哈哈哈哈……我只是在现实里醉了,没想到你在精神里恐怕也醉了吧……我也不知道……说到底,究竟是众人皆醉你独醒,还是众人皆醒你独醉?』
『人不都是这样么?有时候自己沉醉得厉害,有时候别人沉醉的厉害。这都无法更改。人该糊涂的时候总会糊涂啊……』
『能知道这样的事情,倒也不算糊涂的太厉害。』
后来。
雪莉只是坐在旁边,却好像不认识我那样。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我苦笑一声说道。
『不敢认识。我知道旁边的人架子太大了,比本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
『难道不是么?』
她说的,恐怕没错。
在她看来,兴许我又是个已经违抗了她、无情无义的人罢了。
只是可笑。
为了天下我万死不辞、舍生一战。
感情之事却唯唯诺诺、畏首畏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