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很干脆,也很直接。
林全有听了后,久久没做回答。
“怎么?你不愿意吗?”秦月问道。
“我不是不愿意,而是这根本不可能。”林全有很不屑。
“为什么不可能?”秦月问。
“你不是公门中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损人不利己的馊主意?你们这些蠢人?愚蠢!愚蠢至极。”林全有发火了。
“为什么这样说?”秦月不明白。
“先说为我洗清罪名吧?你怎么为我洗清罪名?你去找那个狗官,说我没偷你的那个夜明珠手串,就能为我洗清罪名了吗?”林全有更加不屑。
“不可以吗?”秦月问。
“当然不可以?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在这里吗?你一定会说是遭你陷害。当然与此不无关系,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这个狗官一直想收拾我,他嫉贤妒能,容不了我。没有你这事,他也会找别的借口。
“就你搞这手,就是个小孩子的把戏,漏洞百处。比如,你的手串在手腕上带着,我是怎么偷的,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偷的?在县衙大门外走路,我能看到你的手串吗,总不会是在县衙大门口我偷的你手串吧?既然不是在县衙大门口,你怎么跑到县衙大门口抓人?丢手串的当时干什么去了?你的人证是怎么看到我偷的?这个人证和你什么关系?等等,等等。
“这些个数不清的疑点,那狗官连问都不问?你以为狗官是傻子吗?你以为狗官不懂吗?他比谁都清楚?你为什么能轻易得手,是因为他正需要,正想借题作文章,正挖空心思找这样的机会。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有酒都能醉,何况有你这杯破酒呢?
“告诉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如果,你去和这个狗官说你是设计陷害我,不但救不了我,你自己也得进来。是卖一个搭一个,你肯定救不了我,这为其一。”
听林全有口气很像是在教导不懂事的孩子。
秦月没介意,“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就算你为我洗清了罪名,虽然这是不可能的。我也没有能力和办法,还靖守义的清白,不是我不想,是我办不到。”林全有断然地说。
“为什么?”秦月越发不解。
“我只是个办案的,判案不是我的权力,是狗官的权力。我想还靖守义的清白,能过了狗官那一关吗?反过来,狗官要想还靖守义的清白,我反对都没有用,你懂了吗?”
林全有继续教导不懂事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要想还靖守义的清白,只能找县太爷是吧?”秦月有些懂了。
“不是,他一直想往上爬,把业绩看得比他的狗命都重要。还靖守义的清白就说明他判了冤案,要他命他也不会干的。”林全有有些不耐烦了。
秦月楞住了,她真没想到,这里的事这样的复杂?
“那怎么办?”秦月问。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认倒霉呗!对于我,这也算是报应。用你的话,我冤枉了那么多人,也应该受到这样的惩处,或许,这才算公平。”林全有苦笑一声,长叹了口气,“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不知者不罪!你快走吧,我是咎由自取,是不会恨你的。”
林全有说完,闭上眼睛,开始养神,不再理会秦月。
“林先生,我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自打进到牢房开始,秦月还是第一次这样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