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枫林大酒店的案子里，第一轮出现的死者之中，包丽的死状可以说是最符合自杀情况的一个。

她死在同丈夫共同居住的客房里，割腕流血致死，周身还摆了些据说是奢侈品的个人用品。

不过当亲眼见过现场后，洛封才意识到当初蒲正南的描写算是比较含蓄的说法。

干涸的暗红色血迹几乎铺满了整床皱巴巴的被单，在包丽的两只手腕上确实有多道用刀子割过的深口，但从她死前圆睁双目的痛苦表情来看，洛封相信每个看过现场的人恐怕都会放弃掉所谓自杀的想法。

至于笔记中描述的“奢侈品簇拥”，三两只包、几只小到洛封第一眼都没找到的金制首饰，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和止水几人进入房间查看完包丽的尸体后，洛封不一会儿就背过了身去。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尸体，他对于包丽的死也不怎么感到惊讶。

他只是莫名觉得很悲哀而已。

之前他没能理解包丽的选择，包丽在调查问卷里填写的那句“希望在安顿后家人后才死”的话，他也并未上心。

直到此时，他才有些理解了这一切。

“你们说，她是自杀？”

听到洛封的再一次询问后，不等金开富回答，欧阳薙就不客气地推开他爸，来到洛封面前说：“罗先生！我们已经回答好几遍了！我阿姨她就是自杀！没错！”

洛封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抬手指了指包丽尸体旁边的那些东西问：“那这些是什么？这些可不包括在她自杀的方式里面。”

“这是阿姨她自己要求的！她让我们在她死之后把那些东西摆在她旁边，我怎么知道她脑子里怎么想的？”欧阳薙的表现看上去相当烦躁。

当然，与其说是烦躁，不如说是门口外面正在不断探头往里看的其他住客让他感到了不适应。

第一轮的三名死者都已经出现，其他人自然都被惊动。

“所以，你们父子俩刚才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对吧？”

洛封一边继续平静地问，一边转头看向了门外的方向，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