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万万没想到,县令不打算进攻村子了,转而烧山!
在深山里头烧掉一片林地,这不算什么大事,远没有杀掉几千人来得轰动。然而针胎花就是红磨村人的生计,花溪县兵估算了风向,只烧掉村东的花林,正是要挟红磨村:放弃抵抗,否则就将其他花林一并烧掉!
这一把大火烧掉的是村东的林子,如果红磨村还要负隅顽抗,那么北边、西边的林地同样不保!
红磨村人能将花神池团团护住,能将村子守得固若金汤。可是他们没有人手、没有余力去看护整座红磨谷。花溪县令的举动,正是要令他们看清这一点!
这个法子高明,告诫红磨村人胳膊拧不过大腿,再抵抗下去,付出的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千岁哼了两声,又道:“若是让我遇见这人,非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花溪县令的做法虽聪明,却连累到燕三郎的针胎花被烧毁,她费了这么大功夫,结果事倍功半了!
果然傍晚拦住刑家商队去路的兵头子站了出来,扯着嗓子大喝道:“从风向判断,大火暂且烧不到北边和西边的花林。花溪县令现召集红磨村老,当面会晤!”
这是要谈判了。
村人都是满面悲愤,恨不得将这些县兵生生啖之。然而就连三岁孩子也明白,这想法太不理智。
尽管这里是红磨村的地盘,尽管村民人数占优、县兵只有区区数百人,可那又如何?官军要放火,他们真敢将官军全部杀光么?那么下次来的,可不会再是几百人了,或许是几千人,几万人,直到把整个红磨村推成平地为止。
若是这里的人们都被扣上悍匪的帽子,官方对付他们怎么会手软?
就在一片沉抑中,有几个老人缓缓走了出来:“带路吧。”
这几位便是红磨村的村老。除了村正之外,其他都是本地德高望重的长者,深得民心。在这种偏乡僻壤,他们说出来的话有时比律法还要好使。
然而这样的老人家也最是顽固,燕三郎从周大户那里知悉,村老的强烈反对是县令心愿不能达成的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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