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公是卫王逃跑时带在身边的大太监,看起来品阶很高,他多半知道苍吾石的下落。这才是燕三郎的当务之急,否则那顶王冠若是还留在盛邑当中,他就多走了近百里的冤枉路。
尽管这种可能性很小。
“你方才也在他身上动手脚了罢?”
贺小鸢微微一笑:“当然。”
燕三郎侧头看着她:“你在井水里下了什么毒?”
“寒毒。”贺小鸢耸了耸肩,“万丈深海里孕育一种寒晶,只需要指甲盖大小,就能改变周围水域。那并不是导致表面的低温,而是深入骨髓的寒毒,你打上这样的水,烧开几次都没用,喝下去必生寒气。”
“我看其他寨民无事?”当时一同取水的还有多人,至后半夜也没有病患找上门来。
“暂时无事而已。”她笑得饶富深意,“到天亮你再看看?”
燕三郎想起她在廖青榻前的表现,就像个浅薄的随队大夫,连药剂药量都判断错误。其他医官不把她放在眼里,那位罗大人才不会疑心到她身上去。
真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女人啊,燕三郎挠了挠头,不对,千岁排第一,贺小鸢才能排去第二。“廖青几近枯竭,所以寒毒发作最快?”
“正是。”贺小鸢悠悠道,“病疫总从最薄弱处爆发,我们这回也是误打误撞,弄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原本她在井水里放入寒毒别有目的,不过眼下这结果反而更好。至于廖青差点因为寒晶送命,那关她什么事?她可不在乎一个卫人大官的生死。
燕三郎看着她,不掩眼中的好奇:“你到底如何将寒晶放进井里?”贺小鸢根本没靠近水井,莫说其他人了,连站在她身边的少年都没看清她怎样出手。
贺小鸢笑了笑,反问他:“我有没有问过,那个神出鬼没的红衣女人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
没有。燕三郎懂了,谁还没有几个小秘密?
他切换了话题:“我们去请钱公公吧。“
“钱公公哪有那么好找?”贺小鸢摇了摇头,“这货晚上八成也要陪在卫王身边睡觉。”
卫王夜寝,太监就要在外间守夜。